掀开车帘子看看雪景,此刻大家都在忙碌,马车上没有人,便偷偷将车帘子掀开一条缝。一股寒风猛地灌进马车中,莫天悚倒是觉得精神一振,很想下车走走。
探头张望一下,四周正好没有人,把帽子向下拉拉压在眉峰上,回手拿一件貂皮的披风披上,做贼一样跳下马车,一溜烟出了客栈门。
正是将黑未黑的黄昏时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崎岖的山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披着银装的苍莽群山气势非凡,让人顿时就变得十分渺小。
莫天悚看得起劲,万俟盘跑出来,老远就嚷道:“我的三少爷,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快回去!”
既然被人发现,莫天悚也知道不回去不行,留恋地朝路上再看一眼,愕然发现风雪中竟然有一个骑马的身影。因为刚刚过完年,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有遇见过一个行人,这条路本来就艰险,单身赶路原本就少,在这时候还单身赶路让莫天悚觉得很奇怪,叫道:“阿盘,你去看看对面那个人什么路数。”
万俟盘着急地拉一把莫天悚,道:“你先回去好不好?这里只有这一间客栈,那人肯定也会来客栈投宿,到时候问问他就知道了。”
莫天悚不太甘心地嘟囔道:“有什么都别有病!”
回去刚钻进马车,凌辰就跟进来。倒是没有多说,淡淡道:“离开大山我就去买个丫头回来。不找个人盯着你看来是不行。”
莫天悚泄气得很,苦笑道:“下次关你几个月,你就知道滋味了!”
凌辰失笑,道:“快吃东西吧!吃完早点休息。”说完要走。莫天悚叫道:“别走!陪我说说闲话。早知道就听阿妈的,带个小厮在身边了。”凌辰更是好笑,道:“我不习惯待在马车里,我去叫盘少爷来陪你。”还是跳下马车。
凌辰走了,也不见万俟盘过来,莫天悚甚是无聊地吃完晚饭,找不着事情可以做,只好躺在床铺上发呆。他白天就是睡一会儿,又醒一会儿的,此刻也睡不着。又过半天,才有人过来收拾碗筷,莫天悚忙抓住机会问:“刚才赶路的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没想到他还没有睡着,吓一跳的样子,犹豫一下,才道:“是南无派来给三少爷送信的。”
莫天悚一下子坐起来,急道:“那信呢?怎么没有人拿给我看!凌辰和阿盘呢?叫他们过来!”
那人嗫嚅道:“他们去接荷露小姐去了。”
莫天悚一呆,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叫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道:“送信的人说他在路上遇见荷露小姐。只是他着急赶路,荷露小姐走不快,他没办法带着荷露小姐。但是他在路上被风雪阻了两天,估计荷露小姐现在离他并不远。凌爷和盘少爷都担心得很,连夜带人去找荷露小姐去了。”
莫天悚皱眉道:“荷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一个人吗?”
那人道:“听说是一个人。她是来找三少爷的。听说我们刚走,她就在后面追,这一路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莫天悚头疼地嘟囔道:“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傻的女孩!高朝奉怎么回事?看个女儿也看不牢!你下去吧,把南无的信给我拿过来。不管我睡着没睡着,凌辰他们一回来,立刻过来通知我一声。”
那人低头道:“那封信在凌爷手里,小的拿不着。三少爷,你还是先睡觉吧,等他们回来,小的立刻来通知你。”
莫天悚睡眠原本就少,心里有事,一整夜都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可惜一直到天亮也没个消息。好容易等到中午,凌辰和万俟盘终于带着荷露一起回来。荷露是自己逃出来的,衣服带得不多,也从来没有去过太冷的地方,冻僵了一般,看起来极为憔悴,在路上吃的苦一定不少,见莫天悚还是很胆怯的样子。
莫天悚多少有些心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马车让出来给荷露休息。自己去和凌辰他们一起挤大通铺,再要过南无的信来看。南无在信中说,莫桃避开暗礁的耳目,突然出现在九龙镇,恶斗后杀死闇没,自己也受伤后又不知去向。谷正中和红叶在九龙镇四周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莫桃。莫天悚看完后很担心,恨不得立刻去九龙镇看看,沉吟片刻还是道:“在这里多住一夜,明天再走。”
凌辰松一口气道:“我还怕你要立刻上路呢。我是不太走得动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莫天悚苦笑道:“除非是骑马,不然我们怎么也走不快。你派人先走一步,叫谷正中和红叶在九龙镇等我们。还有,让送信人回去告诉南无,派人把蜀地的暗礁也接管过来;昆明和巴相的大小事情我都要知道,就算是没有事情,以后隔一段时间也给我送个信来说说情况。再给高朝奉带个信,荷露已经和我们汇合了。”
凌辰点头道:“是,我立刻就去安排。三少爷,你说龙王这么久没有消息,他到底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
莫天悚迟疑道:“我感觉他都知道,要么是故意不管我们,要么就是没有精力来管我们。”
凌辰不相信地道:“怎么会?”
莫天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