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可四周的人看见后全部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很是激动的样子。莫天悚不禁皱眉,迟疑道:“晋开来叠丝峒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和你们这里的人关系都很好?”
话音刚落,一个穿对襟短衣魁梧的老者走出来,指着莫天悚大声道:“莫天悚,你们两兄弟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想就这样算了吗?”
邓秀玉低声道:“所以我开始没有动尸体。此人叫做韦杰,是夷家(布依族)土司,光是荫免田(不用上税的田地,又叫俸禄田)就有一百多亩,养有几百人的土兵,本人的武功又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势利庞大,算是本地最为德高望重的人。目前他正在努力想把何大人的千金变成自己的儿媳妇,因此对何大人巴结得很。我就料准你们杀了晋开,他必定替何大人出头。可是此人你们却杀不得,杀了他就是与这一带所有的人为敌。三少爷看怎么办吧。”
莫天悚先对韦杰笑笑道:“依照韦老爷的意思,应该怎么办?”然后对邓秀玉低声嘟囔道,“怎么随便动一个人,都是牵扯这么一大片的?你可要帮着我才行!”
邓秀玉失笑道:“假如三少爷杀的是一个耕田的农夫,绝对牵扯不上什么人。晋开在这里其实就认识何大人,以前的关系并不好,这次来了以后,关系却突然变得好起来。你看看周围的人群就知道了,我没有让人责备你,又帮你处理尸体,已经算是表明立场。韦杰开始没动是在等我出头。要不是三少爷身手过人,把周围的人都镇住,此刻叫阵的绝对不止韦杰一个。我不能太得罪何大人,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摆平吧!”说完居然离开莫天悚,退回人群中。
韦杰森然道:“杀人偿命,走到哪里都一样!”周围立刻想起一片支持声。
莫天悚这时候才明白邓秀玉何以会请文玉卿来,原来她并不满意晋开,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心里不太舒服,只是暂时奈何不得邓秀玉。向四方抱拳,迎着韦杰走过去,义正词严朗声道:“韦老爷说得对极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朝廷的法度走到哪里都必须维护。晋开乃是朝廷通缉要犯,逃窜至此,企图蒙蔽一方乡邻,我们兄弟看见以后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原本只是想抓他归案,奈何他仗着自己有点臭屁本事,非要拒捕。现在死于非命,怨不得旁人。”
韦杰虽然是一个雄霸一方的土司,辖地几十里,本质上依然是一个土财主,哪里有莫天悚能言善道,一愣之后叫道:“你……你强词夺理!晋开乃是何大人的座上宾,怎么会是朝廷的通缉要犯?”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抬出何逸禹来。
莫天悚微微一笑:“这个韦老爷就有所不知了。何大人乃是文官,不谙武事。何大人知道当日晋开在云南曾在多人围捕下依然逃脱,只好暂时敷衍他,先稳住他不生疑心,才能在今日一举成功。说起来要不是何大人运筹帷幄,我们兄弟也不能如此顺利。何大人,在下说得对不对?晋开是不是朝廷通缉要犯?”
韦杰又是一愣,忍不住回头朝何逸禹看去。张捕头和韦捕头看得心花怒放,一起给莫天悚帮腔,证实晋开的确是通缉要犯。何逸禹的脸色难看之极,却不能反驳莫天悚,还只有点点头道:“晋开这恶贼逃来本地,本县自然有义务协助缉拿!”
莫天悚高声道:“这次能够将晋开极其党羽成功正法,全赖何大人指挥若定,亲临现场坐镇。何大人该领头功!来!让我们为何大人鼓掌欢呼!”
莫桃本来已经走到文玉卿身边,看见有人闹事,又回到莫天悚身边,站在他的身后,听见莫天悚的话以后立刻带头欢呼。张捕头和韦捕头不甘落后,也大声欢呼起来。邓秀玉甚是佩服莫天悚能言善道,几句话就把一切都推到何逸禹身上,何逸禹还无法反驳,心里好笑,也跟着一起欢呼,于是叠丝峒所有的苗人也欢呼起来。欢呼声顿时响成一片。
何逸禹差点没气晕过去,还只有笑着对人群挥手示意,心里的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等到欢呼声稍微小一点,就道:“三少爷和二少爷远道而来,神威过人,有没有兴趣以武会友,与本地的武林人士切磋一下?让我们能有机会目睹一下两位的风采。”
本来已经退回去的韦杰又走出来,大声道:“对,你们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
莫桃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见这样给何逸禹面子他还不肯罢手,不禁有气,上前一步冷哼道:“比就比!是不是又不能用武器?看你老得半截都入土了,爷爷先让你三招再说!”
周围一片哗然,纷纷对莫桃叫阵。莫天悚头疼,看来韦杰的声望还真的不低,知道韦杰赢不得,可也输不得,忙拉莫桃一把,抱拳笑道:“韦老爷要教训我们两个后辈,我们原本不应该推辞,只是今天好像是苗家的祭鼓节,不是我们的比武节,我们总在这里打来打去的,岂不是喧宾夺主吗?”
韦杰得到众人支持,昂首挺胸得意地道:“怎么,你怕了不成?”
莫天悚摇摇头笑道:“在下只是肚子饿了,想早点吃牯脏而已。今天是苗家的斗牛会。不如我们比赛斗牯牛,谁杀的牯牛多,谁获胜!”
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