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缓缓道:“我觉得万俟盘后来又经历很多事情,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他又买断新茶,且还是选择当初那个茶园,大概也是想证明给他阿爸看,他不是窝囊废。所以我觉得应该支持他。不过他的确是有点胆子太小,显得很窝囊。这计划早该告诉你,你不一定就反对,偏偏要偷偷摸摸地来,田慧不满意也很正常。”
莫天悚莞尔道:“为让万俟盘日后不再窝囊,我也觉得可以支持他。一个小茶园而已,我们也亏得起。你回去告诉他,不用害怕,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你还可以告诉他,既然要做,就不妨做大一些。凭他以前的信誉,完全可以多找几个茶园来买断新茶。不过茶园的地点要好好选择一下,不要选同一地区的茶园。还有就是这样毕竟有风险,价钱要比市价至少低两成才可以。茶叶的产量则要按照近五年茶叶产量的平均值估算。这样茶园老板虽然会觉得有些吃亏,但他们是旱涝保收,好好谈谈一定会同意的。”
南无一醒道:“少爷就是少爷,做生意果然比我们厉害。茶园不在同一地区,不可能全部遭灾,加上低两成的价钱,想不赚钱都困难。”
莫天悚摇头笑道:“事情总要一分为二地看,茶园不在同一地区,不可能全部遭灾,也就不可能全部都丰收,我们赚的其实就是那低两成的价钱而已。这些分析你让田慧去对万俟盘说,日后万俟盘才能听田慧的,别让他看我们支持他,就把尾巴翘上天去。”
南无点头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莫天悚道:“昆明没有你坐镇我很不放心,你明早就回去吧。晋开现在是一个亡命徒,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才行。不管干什么,没有银子都不行,所以生意是我们的根本,你嘱咐田慧小心一些。另外就是我们不能龟缩在云南,你回去就让北冥和东流带着银子去中原地区,不管什么三教九流,能交多少朋友就交多少朋友,特别是绿林的朋友。”
南无迟疑道:“这里千头万绪,我和田慧对生意上的事情都不很熟悉,你又一次开太多的铺子,还几乎头分属不同行业,我们都不过是硬赶鸭子上架,在云南的根基还很不稳定,人手本来就不够用,你还让北冥和东流离开?你现在就想对付金钱帮和西北联盟了?”
莫天悚摇头道:“不是,作些准备工作而已。他们既然在江湖上立足,难免会与人结仇。让他们的仇家给他们找些事情做,省得他们有精力来云南找我们。”
南无眼睛一亮,点头道:“这办法好,我就一直在发愁我们现在太被动,人手又太少。”
莫天悚不很放心地嘱咐道:“你回去以后记得告诉北冥和东流,千万不要做得太急切,能做到顺水推舟即可,用不着挑拨离间。事情不成功不要紧,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保存实力。还有就是中原的大部分人都不了解我们暗礁,所以北冥和东流的行动会直接影响我们日后的名声。孙子云,以正治,以奇胜。人性本善,告诉他们就是装也要装得正义一些。我们现在好日子正刚刚开始,不管有多么恨那帮浑蛋,也不要去和他们拼命。”
南无苦笑道:“好日子?我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比在暗礁的时候还累,敌人也比在暗礁的时候多。”
莫天悚微笑道:“可是我已经让你做两次英雄了,你心里比在暗礁的时候更舒坦,难道不算好日子?不打架,没有危险,那还叫江湖吗?”
南无失笑道:“少爷,我真服了你,在现在这种情势下,你还有心情说笑话。听说你刚才又和二少爷打架了。你连和我的仇怨都能放下,为什么和二少爷总搞不好关系?其实我觉得二少爷对任何人都很真诚,没有坏心眼。”
莫天悚长叹一声道:“这就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帝老子可以管全天下的人,可是未必能管着他的儿子和老婆。”
南无莞尔道:“恬不知耻,你能和皇帝比吗?”
莫天悚觉得差不多了,起身要走,心里终究还是不很放心,又认真地道:“南无,我和翩然在一起也没有人同意,所以我知道你和素秋的感受,我真的不是一定不要素秋和你在一起。今年素秋只有十五岁,等她二十岁的时候,如果还是一心一意想跟你在一起,那么你就是我的妹夫。”
南无抱着酒瓶猛灌一大口,低头长叹道:“好一条厉害的缓兵之计!少爷,你始终还是不肯完全相信我,想必你会用这五年的时间不断地给小姐找婆家吧?放心,生死存亡之际我懂得选择,我说不会就肯定不会给你找麻烦。”
面对一个和自己同样多疑且同样聪明的人,莫天悚也知道多说无益,迟疑一下,想起“将心换心”四个字,决定说实话,又坐下低声道:“什么样的女人你没有见过?你会在意素秋那样一个青苹果吗?如果你真能让女人拴住,哪里还会等到现在也不成亲?”
南无惆怅地道:“你会这样想也不奇怪。你不知道小姐是怎么让我动心的。
“小时候,我父母双亡,家里的土地被叔叔一家霸占去,我们三兄弟也被迫去叔叔家住。叔叔每天要我们做很多活,吃的却是最粗糙的食物。我们干活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叔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