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笑笑道:“你和天悚当然不一样,翩然是半个飞翼宫人,你也是半个飞翼宫的人,你们门当户对,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可是天悚一直当飞翼宫是仇人,永远也不会真心对待翩然,只是在玩弄翩然。这就像林冰雁虽然很在意你,可是一知道你是暗夜舞者,就毫不犹豫地背叛你,去给你的仇人解毒治病。我知道桑波寨的毒是你被蛰了好几个大包,好不容易才下的,而你现在更是要指望这些毒来换取心蛊的解药。可是林冰雁一点也不为你着想,你不要再想着她了!你虽然对莫天悚是真心的,可是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你中毒了,他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只因为你的毒若是不解,你今后就将变成一个废人,对他再没有用处,可是给你解毒却要逼着他向石兰低头,天悚不会为你向石兰低头的,所以干脆看也不来看你一眼;还有你最疼爱的莫素秋,也不肯来看你;至于本来就不喜欢你的狄远山和文玉卿你就更指望不上了。桃子,你难道想今后一辈子躺在床上,连喝口水都要叫别人帮忙?”
莫桃越听越气,脾气实在是按捺不住,终于叫起来:“你一心一意地挑拨我和天悚的关系究竟是何居心?”一边说一边想冲过去打人,才发现他的腿早已经麻痹,也不再听他指挥,不禁浑身一片冰凉,大吼道,“我知道了,你是专门来气我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究竟想干什么?痛快一些!”
罗夫人又笑笑,道:“桃子,我怎么可能杀你呢?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曹横才一直不敢欺负你!假如我告诉你,我手里有心蛊解药,这次是来救你的,你肯不肯跟着我走?”
莫桃的脾气向来是宁折不弯,冷笑道:“石兰手里也有解药,按照你的逻辑,我不是应该去桑波寨?”
罗夫人凝视莫桃,也开始生气了,缓缓道:“就是说你宁愿瘫痪也不愿意跟我走?桃子,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莫少疏喜欢莫天悚那个杂种也多过喜欢你,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你知不知道,当初你母亲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所以他没脸见你母亲。亏他还有脸说什么秋风凋碧草,秋风就是他自己!”
这一下等于是揭了莫桃的伤疤,更等于是一个闷雷砸在莫桃的头上,莫桃没力气去打人,忍不住想回头看看画像,可是他想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连头也动不了。这实在是让莫桃不能忍受,怒火一冲,僵硬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平衡,直挺挺地朝地上摔去。
罗夫人神色大变,伸手要去扶莫桃,可是她的手刚刚接近莫桃的身体,莫桃的体内就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震开,踉踉跄跄地后退好几步,总算是没有摔倒,但是莫桃却已经摔倒在地上。罗夫人怒不可遏,泪流满面,仰头大叫道:“文沛清,我到底是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待我!死了这么多年也不肯放过我!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莫桃心头忽然一震,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动弹不得,大声叫道:“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桃子,我是……”罗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蕊须夫人突然现身,打断罗夫人的话,“够了!你说你来给莫桃送解药我才让你进来的,可是你不仅没有给莫桃解蛊,反而把他气得无法动弹。你难道真以为你联合一个小小的罗天,搞点阴谋诡计就能打倒我吗?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妄图游说莫桃,曹横就是你的榜样!”
罗夫人似乎很怕蕊须夫人,回头道:“姐姐,我……你要体谅我的心情。”
蕊须夫人冷冷地道:“我就是体谅你的心情才让你见莫桃的,你别得寸进尺!留下解药,立刻离开巴相。”
罗夫人摸出一个瓷瓶放在莫桃的身前,低声道:“里面是石兰养的心蛊蛊虫,上官真真知道用法。”不舍地看看地上的莫桃,想说什么,又看一眼脸罩寒霜的蕊须夫人,终于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了。
蕊须夫人跟着也要走,莫桃疑云大起,叫道:“夫人,等等!罗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蕊须夫人回头看莫桃一眼,淡淡道:“想知道吗?让莫天悚明天自己一个人来黑龙潭见我。我只跟他说,至于他想不想对你和远山说,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事情你别去多嘴。”
莫桃急道:“可是天悚的伤重得很,根本走不动远路。你现在就告诉我吧!”蕊须夫人淡然道:“那他是不是也瘫痪了?”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莫天悚和上官真真赶到醉碧居的时候,文玉卿正怒气冲冲地一个人围着屋子中间的圆桌转圈,看见莫天悚就道:“天悚,你可算是来了!你这个妹妹比远山还麻烦,居然敢给我表演起上吊来!她要是我亲生的,我一杖打死她还是轻的!”
上官真真看莫天悚一眼,不满意地叫道:“阿妈!”文玉卿这才想起莫天悚生不得气,努力笑笑道:“天悚,我是老胡涂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天悚也笑笑道:“阿妈,我知道你是心疼素秋。素秋被宠坏了,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真娘,你陪阿妈去休息休息,这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吧!她是不是在里面?我这就去看看她。”
文玉卿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