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央宗刚刚骑上马背,那马就扬起尾巴拉了一滩稀屎,腿也发软直打颤。央宗跳下马,冲着旁边的人怒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样的马能走远路吗?立刻给我换一匹!”
话音才落,西天胯下的马也拉了一滩稀屎,接着白鹤的也开始拉稀。莫素秋笑嘻嘻地跑过来,得意地道:“央宗小姐,不用换马,其他的马今天也都吃坏肚子。少爷,谁叫你不让我和远山哥一起去,我让你们谁也别想走!”
正说着呢,除莫天悚骑着的挟翼外,其他几匹马也都开始拉稀,分明是莫素秋在马的草料中动了手脚。莫天悚很心疼挟翼,皱眉道:“小姐,你也给挟翼吃巴豆了?”
狄远山过来道:“少爷放心,挟翼吃的一直是上好的草料。少爷,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带着央宗小姐先走,让南无他们明天追上你们就可以了。”
莫素秋愤怒地瞪眼道:“远山哥,你放走少爷,我们还有什么戏唱?”
狄远山冲莫天悚眨眨眼,笑道:“只要少爷有戏唱就可以了。少爷,你觉得呢?”经历了卓玛的风波后,他更是一点也不想莫天悚和梅翩然有发展,不惜得罪莫素秋也要撮合莫天悚和央宗。
莫天悚一眼看穿狄远山的心思,摇头失笑,朝央宗伸出手去,露出一个坏怀的笑容,低声问:“央宗小姐,你敢不敢和一个卑鄙无耻还很可能下流的人合骑一匹马走远路?”
央宗红着脸一声不发,抓住莫天悚的手,被莫天悚拉上马背。侍女连忙将她的行囊递过去。多吉旺丹哈哈大笑道:“少爷,你可不能欺负我女儿!”
莫天悚笑道:“放心吧!土司老爷,我已经中了左顿大师的夺命锁魂咒,今后只要央宗小姐不欺负我,我就要烧高香了。”然后对南无道,“南无,你照顾一下大小姐和我大哥。”南无点头答应。
左顿失笑道:“我看是央宗小姐中了你的痴心情长剑,被你欺负都喜欢。”
莫天悚大笑,低头问央宗:“是不是?”央宗没好气地道:“你还走不走?”莫天悚笑嘻嘻地道:“走,当然要走。今晚我们要赶到白水台。”抖动缰绳,离开了官寨。
他们一走,莫素秋就撅起嘴巴丢下狄远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狄远山刚要追过去,南无道:“她正在生你的气,还是我去哄她吧。”追在莫素秋的身后去了。
白鹤把自己的行李从马背上拿下来,看着南无的背影,对青雀幽幽地叹息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如果是我们给马吃的巴豆,你说少爷会怎么做?没想到小姐在九龙镇可以胡作非为,来到这里依然可以胡作非为。她居然还生气了!”
青雀朝一边正说话的多吉旺丹和左顿瞄一眼,见他们都是笑呵呵的,叹息道:“庄主不在,少爷只会宠着她,只怕是她在这里比在九龙镇还要过分呢!这世上的原本就绝对没有公平这回事,你看那边的土司老爷和左顿活佛,不过刚刚才认识小姐而已,不仅不计较小姐给马喂巴豆,还把脸都快笑烂了。”
黄鹂不服气地撇撇嘴,道:“少爷也就罢了,居然连南无都变了,还要去哄小姐,仿佛她做得很好很对似的。看着吧,我们明天再出发的时候,狄远山和小姐一定会一起走。到了牛井,我们不仅要照顾不会武功的狄远山,还要哄着莫素秋。”
西天凑过来,笑道:“你们要是觉得气不过,到了牛井以后,你们哄着小姐,我哄着你们,好不好?”
三个女人一起给他一个白眼,哂道:“谁稀罕!”丢下西天走了。
北冥走过来,拍着西天的肩头笑道:“老弟,这世上绝对没有公平这回事。”东流也过来道:“其实这里的藏女都不错,你不用去理会那几只自高自大的臭麻雀。”
对于挟翼的速度来说,白水台离建塘不算是很远。离开县城以后,莫天悚就放开缰绳,没有再抱着央宗,任由挟翼自己认路,一点也没有管它,也没有和央宗油嘴滑舌地胡说八道,显得很是沉默。
央宗很奇怪,等半天也没听见莫天悚开口,忍不住捅他一下,问:“少爷,你想什么呢?”
莫天悚道:“今天要跟你出发的护卫队中没有看见格茸在,他现在怎么样了?”
央宗愕然道:“怎么会突然问起格茸?他的伤势还是很重,连床也下不了,当然不可能跟着去牛井。那天要不是你,他肯定是被卓玛活活打死了。放心吧,他不会再问你要挟翼的。”
莫天悚道:“我其实没有埋葬格茸的哥哥,但我也没有管他。他的尸首很可能是被野兽吃了,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比埋在土中要好一些?我来这里的时间很短,感觉白族人和纳西族的人和我们汉人的习俗相差不远,只是你们的习俗有不少都是我很不理解的。”
央宗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着莫天悚,问:“少爷,你怎么了,突然说这个?你放心,我知道汉人的习俗,以后可以迁就你。”
莫天悚心中一叹,如果是梅翩然或者卓玛听见他这样问,必定能猜出他是在暗示大家走不到一起去,但央宗显然没有这样的本事。莫天悚笑一笑,岔开问:“你知不知道卓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