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消息就已经派人去请真娘回来了。求你再坐一坐好不好?”
莫桃甩开万俟琛的手,不耐烦地道:“万俟老板,告诉你少爷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还拉着我干什么?反正少爷此刻不在,你多花点心思和老太婆搞好关系,把真娘给她送过去,让老太婆帮你说句话,比拉着我强多了。”
万俟琛愁眉苦脸地道:“问题是老夫人一点也不好说话。庄主,我能求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从前不是也不赞成少爷的做法吗?怎么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帮我?你如果肯帮我过了眼前的难关,我让人帮你去把罗天和程荣武从林姑娘身边引开,好不好?”
莫桃气急反笑,一屁股又坐下来,大笑道:“你如此惧怕少爷,就一点也不怕罗天?他可不见得就比少爷好应付。”
万俟琛以为自己找对路子,松一口气,陪笑道:“罗天自然是很不好应付,但是根本和少爷不能比。像他那样的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站在道理上。我最多是派人去骗骗他们,即便他们知道是我在作弄,也不可能来杀了我吧?”
莫桃终于被万俟琛说笑了,莞尔道:“你这次倒是说得坦白。那我也坦白地告诉你,不准你去骗罗天和程荣武,否则我做事情可不怎么讲道理。”
万俟琛看莫桃不像是开玩笑,愕然问:“那你要怎样才肯帮我?其实少爷做马帮生意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允许我和他一起做就可以了。最多日后我把给陶然会的银子给少爷,那少爷不做生意也有银子收,不好吗?以少爷的能力,有不少生意是比马帮还赚钱的。”
莫桃惊异地看万俟琛一眼,总算是完全明白了,原本对万俟琛的同情一点也没有剩下,缓缓道:“好一条釜底抽薪的妙计!原来你想少爷不碰你,却去取代晋开的位置。”
万俟琛媚笑道:“晋开的生意比马帮更适合少爷做,赚头也比马帮大。但是劝说少爷改变主意,却必须庄主出马才行。”
莫桃疑惑地问:“你不知道少爷和我的关系吗?怎么会觉得少爷能听我的话?”
万俟琛道:“我本来也不很相信的,但是赤凤姑娘说少爷一定会听你的。我现在别无选择,只有试试赤凤的办法。林姑娘的事情也是赤凤告诉我的。她本来让我去派人去把林姑娘骗来这里的,但是今天有人看见林姑娘和罗天、程荣武一起进城了,又去找过庄主。”
莫桃更是疑惑,暗忖回去要找赤凤问问才行。摇头淡淡道:“赤凤弄错了,少爷不会听我的。”
万俟琛见莫桃就是不肯帮忙,只要用上最后一招,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莫桃面前,肉痛地道:“庄主,这是三万两银子的银票,只要你点点头,就是你的了。”
莫桃失笑道:“这也是赤凤帮你想的办法?你觉得我是缺银子花的人吗?少爷还什么也没有做呢,你就如此大出血。少爷在你眼里真就这么可怕?”
万俟琛点头道:“庄主两条都猜中了。我的确是对少爷怕得要命。这三万两银子也的确是赤凤的主意,正好和少爷的本钱一样多。庄主如果再朝南走就会知道,今年元江发大水,淹没了不少地方。现在大水是退下去了,可是瘟疫又开始流行。三万两银子不是给庄主自己用的,而是想以少爷的名义捐献给灾民的银子,请庄主给林姑娘送去,让她换成药材,相信可以救活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护送药材非常重要,罗天多半会亲自押送去元江。我又可以找些病人去绊住林姑娘,让她无法离开昆明。庄主觉得如何?”
莫桃很意外,赤凤刚才还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原来她早知道罗天来昆明,还给万俟琛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不悦地道:“要送你自己去送,和我没有关系。赤凤是什么时候知道罗天来昆明的?”
万俟琛的生意做得如此大,自然擅长察言观色,立刻道:“赤凤其实不知道罗天来昆明。但她说林姑娘一定会来找你。我也是听了她的话,才派人监视各个城门,果然看见林姑娘他们三人进城。我派的人一直在跟踪罗天,天黑才回来向我报告,那时候赤凤已经回去请庄主了。庄主,程荣武威胁不到你,但罗天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林姑娘和他很亲密。”
莫桃越听越窝火,将银票推到万俟琛面前,怒道:“听好了,林姑娘和我没关系。要送银票给她,你自己派人送去,用谁的名义都可以,只要不用我的名义就行。”
万俟琛并不再多说,大声叫道:“来人啊!”门外立刻进来一个家丁。万俟琛将银票递给家丁,道:“马上把这个给林姑娘送去,就说是莫天悚少爷自己无法分身,请她买药去红河帮助灾民。”家丁答应一声,立刻带上门出去了。
万俟琛又给莫桃斟满酒,笑道:“庄主,喝酒。”
莫桃瞪万俟琛一眼,余怒未消地道:“你的这些银子和我没关系,喝了酒我也不帮你。”话虽如此,他知道万俟琛这三万两银票一送已经点中他的死穴,他不帮忙也不行了,可心头的气无论如何也是不顺,对能否劝服莫天悚也没有丝毫把握,更不明白赤凤为何对此事如此卖力,干脆拿过酒罐,仰头咕嘟咕嘟猛灌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