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因为工具钝了而被龙王处理掉的。我不过是当年杀了西天和东流,就让你记恨我十年,可被龙王处理掉的十八魅影更多,你怎么不记恨他?”
南无吼道:“你就仅仅是杀了当初的西天和东流吗?那后来的摘星、追日、夏雨、秋风就不是你杀的吗?少爷,我是没有证据说他们就是你杀的,但我也不需要证据的,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若是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的话,就不是个男子汉!”
莫天悚冷笑道:“是我杀的又如何?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杀他们的。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报仇难道就错了吗?我早晚要曹横知道,他当年不杀我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南无更是生气,刚要反驳,狄远山拉着他道:“你们别吵了!大家都累一天了,该休息了,明天才有精神去救北冥他们。”
莫天悚不服气地道:“大哥,你不帮我!”
南无轻轻推开狄远山的手,忽然深深叹一口气,缓缓道:“少爷,你说的我何尝不知,知道吗?我有一半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就是这一点最让人寒心,不管别人怎么做,你都觉得别人是在害你。刚才狄远山拉着我却没有拉着你,你说他在帮谁?摘星他们几个不过是和莫桃庄主或者大小姐有些口角,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值得你下如此辣手?他们可都是曾经和你一起同吃同住的人啊!你是聪明人,自己想想吧,我可不可能跟着一个疑心如此之重,报复心如此之强的人。不过说句老实话,我也非常想干掉龙王,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食肉寝皮。从那年东流死在北冥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希望你能除去龙王。你不知道,东流是我亲大哥,而北冥是我亲弟弟。我们是三兄弟,原本有自己的姓氏和名字,但是在暗礁中,我们仅仅就只能有个代号。我其实是很佩服你的,也很希望你能成功,不然在你武艺未成之前,我有大把的机会暗中除掉你,根本不会让你有机会今天坐在这里耀武扬威地教训人。我们两人较量了十年,我的本事你知道,你的本事我也清楚。”
莫天悚一呆,非常疑惑地看着南无没有说话,觉得自己再不认识南无。
南无将头扭到一边,轻声道:“也许你还不知道,龙王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是一个妖精!闇没也不是人,也同样是一个妖精。闇没从来没有和我们一起受训过,他是在莫老庄主出事的前一年才找到龙王的,一来就做了十八魅影的头。少爷应该知道,闇没很少和我们一起出任务,一直都待在龙王身边。我有一次无意当中看见他和龙王两人背上都长出一对透明的蝴蝶翅膀,可以飞起来。整个孤云庄,包括以前被你杀死的吴氏在内,龙王实际就只信任闇没一个同类。他在表面上什么都不瞒着你,其实私下让闇没做过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相信过龙王,可你知道吗?我从来也没真想为龙王办事,但是我对抗不了他,不得不听命于他。我们的处境几乎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自己还要猜疑自己,那我们永远也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莫天悚曾看见过莫桃身上的翅膀,知道南无不是在胡说,再一愣,和狄远山互相看一眼,喃喃问:“你怎么突然对我如此推心置腹地说这些?”
南无的眼泪突然掉出来,黯然道:“我不像你,身边有大哥照应,有管家和账房一心一意地帮忙,我就只有一个相濡以沫的弟弟!失去他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可是现在他落入别人手里了,很危险,我想救他出来,但我试过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遇到对手了,我自己力量不够,我没办法把他救出来。我原本想用黑玉簪威胁你,但最后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威胁你。少爷,我现在仅仅就是在求你,用最诚恳的态度求你,求去救救我兄弟北冥。我在建塘转了好多天,连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只要一开口,别人就能知道我是外地人。我无法公开打听,也不能在建塘多露面,土司官寨我想尽办法也进不去。可我看你只来一天就和央宗、左顿的关系都不错,央宗还斩钉截铁地宣布要嫁给你,想求你勉为其难去打听一下,北冥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莫天悚忽然间也是心酸,低声道:“你在建塘当然打听不出来,他们压根就不在建塘。土司多吉旺丹也不在建塘,我想他们很可能在一起。”
翌日,莫桃一早就大摆庄主的谱,呼呼喝喝地将红叶和赤凤差使得团团转,看得小二晕乎乎的,心里奇怪得不行。早饭后,官府来人了解昨天的情况,莫桃心里很烦,连面也没有露,让赤凤出马直接打发了事。官府的人刚走,耐不住性子的林冰雁又找上门来,莫桃依然不肯露面,还是赤凤出面应付,没多长时间,又将林冰雁打发走。
赤凤送走林冰雁以后回到莫桃房间,看见莫桃披着衣服靠床头坐着,手里拿着大刀反反复复地观看,似乎他以前从来也没有见过大刀一般。红衣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正在缝制一个刀套。从前莫天悚因为烈煌剑鞘上的宝石太多太耀眼,出门时常常会用一个布套把宝剑套上,但莫桃的大刀上从来不用任何布套一类的东西,今天却是一早起来就要红叶缝制。
赤凤在床边坐下,笑道:“庄主,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