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里面的药粉倒在左顿的伤口上。想包扎手头却没有能用来包扎的东西,只好脱去上衣。他的外衣刚才已经被左顿脱下,此刻他自己脱下内衣,赤裸的肌肤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立刻有好几个人发出惊叫声。原来他的面容文弱,肤色病态的苍白,身材看着也不强壮,但脱下衣服以后的皮肤绝对称不上是细皮嫩肉,上面伤痕累累,就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一条宽宽的腰带装满各种各样的瓶子,下面还挂着好几个装着各种钢针的鹿皮口袋。连左顿也是看得惊心,失声问:“少爷,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你成天腰上挂这么多东西,不累赘吗?”
莫天悚把内衣撕成布条,给左顿小心包扎,轻描淡写地道:“还能怎么过,不就和所有的人一样,白天吃饭,夜晚睡觉。我腰上的东西都是救命用的,比起央宗小姐脖子上,耳朵上,头发上,手腕上的各色珠子轻巧多了。”
逗得左顿一乐,回头看一眼珠光宝气的央宗,莞尔道:“恭喜少爷已入禅道。”莫天悚苦笑道:“是魔道。”
一个喇嘛看莫天悚一边说话,一边给左顿专心的包扎伤口,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悄悄拿出一把藏刀来到莫天悚的背后,一刀飞出。莫天悚看也没有朝后面看一眼,却准确地射出一枚钢针,正中飞刀,发出一声脆响。飞刀竟然被他用一枚小小的钢针击落,准头手劲均非常出色,让周围识货的喇嘛一呆,其中一个喇嘛神情激动地大声说了一句藏话。所有人神色一变,然后好几个人指着莫天悚叫起来。
央宗也大声说了一句什么,立刻又有三个藏人分成三个方向朝莫天悚射来三把飞刀,不过他们的力道和准头比起喇嘛来差远了。莫天悚判断出其中一把不会伤着自己,闪电般射出两枚钢针再次击落两把飞刀,另一把果然是射到一边,被一个喇嘛伸手接住。
周围一片哗然,叫成一片,连左顿也是神色古怪地看着莫天悚。莫天悚被看得莫名其妙,听他们总说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不觉生气,扬声缓缓道:“谁再射飞刀,我就拿左顿大师来挡。”
央宗又说一句什么,周围的人忽然呼拉拉跪下一半,朝着莫天悚和左顿用力磕头,另外一半则神情激动地对着央宗跪下,急切地说着什么。
莫天悚感觉发晕,忍不住问左顿:“他们在说什么?”左顿笑笑道:“央宗小姐说要亲自给我们赶马车,他们不放心,叫央宗别去。那些人是求我劝央宗小姐的。”
莫天悚更是莫名其妙,一呆道:“不会吧?央宗不是土司小姐吗?她会赶马车?”他已经给左顿包扎完毕,随手拿起袈裟帮着左顿穿上。
左顿笑道:“少爷不也是从小锦衣玉食吗?少爷,如果我们请求你帮忙去杀虎跳峡的怪兽,你能帮忙吗?”
莫天悚失笑道:“大师别开玩笑。你让我去帮你去杀人,我肯定不会推辞,但是怪兽就请免了。”
这下换成左顿一呆,问道:“为什么?”
莫天悚笑笑正要回答,抬头看见一辆马车使进官寨,央宗的解药已经见效,低声吩咐侍女一句,竟然真的走过来要亲自驾驶马车的样子。莫天悚一呆,也忘记说话,拿起地上的宝剑,扶着左顿朝马车走去,叫道:“小姐,我可不敢劳动你的大驾,马车我自己会赶。”
央宗跳上马车坐好,道:“你反正就是要人质,左顿大师受伤了,你放下他,我赔你走一段行不行?”
莫天悚还想问左顿飞翼宫的事情,怎么可能答应她,摇头笑道:“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就拿你当人质。”毫不客气地将央宗拉下马车,自己坐上去,抓住缰绳吆喝一声,“驾!”
拉车的马缓缓迈步,央宗却一把拉住马,细细审视莫天悚的神情,忽然间莞尔一笑,道:“少爷,你再等片刻。我让人给你拿衣服去了。”正说着呢,刚才的侍女果然拿着一套衣服跑过来,居然不是藏袍,而是从里到外的汉族书生长衫。
莫天悚一愣,盯着央宗嬉皮笑脸地问:“这不会是你改装穿的吧?”接过衣服要穿,却被央宗抢先拿过,红着脸道:“是我穿过的又怎么样?”莫天悚立刻摆手道:“是你穿过的,我就绝对不能穿。你还会自己留着吧,你让你的人把我的外衣拿给我就行。”
央宗立刻变了脸色,怒道:“莫天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莫天悚愕然,无可无不可地道:“一定要我穿,我穿就是。”央宗冷哼道:“这还差不多。”忽然自己跳上马车,道:“我和左顿大师一起做你的人质吧。走吧。”
莫天悚又有些发懵,但想暗礁的人还没有救出来,有央宗跟着只有好处,也就没有认真反对。不过他觉得央宗十分古怪,看央宗没把衣服给他,也不敢主动要来穿,抖动缰绳驾驶马车离开官寨。
后面不少人看央宗真的跟莫天悚走了,大叫着追出来。央宗回头厉声大吼一句,那些人才停下。莫天悚更是奇怪,忍不住问:“小姐,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央宗用手轻轻抚摸莫天悚的后背,喃喃问:“少爷,你是不是受过很多苦?”轻柔地打开衣服给他披上。
左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