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第五封信的日期是在一个月以后,又很长,有十多页,但我只看了个开头,父亲在请求母亲原谅,说是他已经成亲,妻子是飞翼宫的孟青萝。我很吃惊,也很不相信,正要接着看下去,母亲突然来到佛堂。她一把抢过所有的信,在蜡烛上点燃烧掉。”
莫天悚轻叹道:“于是你想自己调查出秘密,就离开家跑到九龙镇上来了?”
狄远山摇摇头,幽幽地道:“没有。我很喜欢真娘,当时虽然非常气愤,但那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啊,我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真真?
“但是我很苦闷,回到前堂去。前堂的红烛都换成白烛,喜字也撤下去换成白幔,但宾客却没有走,还在喝酒,仅仅是气氛和开始不同而已。人真是很奇怪的,好像除了喝酒,就再也找不出表达感情的方法。办喜事要请宾客喝酒,办丧事同样也要请宾客喝酒,我喜事丧事加于一身,自然必须要喝酒,我就去陪宾客喝酒。我不记得我那天喝了多少酒,总之我喝得醉醺醺的,感觉很口渴,溜回房间想找一些水喝。
“我跌跌撞撞地朝我的新房走去,还没有进门,愕然发现一个穿着红裙的身影和一个丫头一起,很着急从房间中出来,竟然是真真和母亲的贴身丫头。一个新娘子不在房间中等新郎,这样着急出来会有什么事情呢?
“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悄悄地跟在她们的身后。丫头和真真都很着急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还跟在她们后面。她们是朝佛堂走去的。母亲在佛堂中等真真,一见她进来,就示意丫头带上门出去,在门口守着。
“丫鬟守在门口,却不知道我早已经从佛堂的秘道钻进佛堂,就躲在神龛的后面。”
说到这里,狄远山苦笑道:“忘了告诉少爷,我母亲擅长机关暗器之道,我家中所有的重要建筑都有秘道,似乎随时要防备人找上门来,好逃跑的样子。我小时候很贪玩,没事情的时候就喜欢在家里探秘。母亲从来也没有教过我制造机关,但我这方面的本事却是不低,从小就破解过很多母亲的机关暗器。
“佛堂因为母亲曾经一再告诫过我,我以前从来也没有去看过那里的秘道,但母亲的手法我很熟悉,几乎没有费力气就找到秘道,钻进佛堂。
“我一钻进佛堂,就听母亲道,真真,我一直当你是亲生过女儿,比疼远山还疼你。我不希望你日后的日子过得像我一样,你千万不要勉强,趁着还没有和远山圆房,自己想清楚,以后是不是还要跟着他。
“少爷,我虽然没有听见母亲最开始的话,还是知道母亲的意思,她看我喝醉了,背着我如此着急叫来真真,竟然是劝真真离开我的。少爷你说,这世上哪有一个当婆婆的人在儿子的新婚之夜劝说媳妇离开儿子的道理?我气得浑身发抖,真想就那样冲出去,可是没有等我冲出去,真真便道,阿妈,我至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做出判断啊。
“我也很想知道,于是按捺下脾气,竖起耳朵听母亲的回答。
“佛堂中很久都没有声音,就在我以为母亲什么也不会说的时候,听见她长长地叹息道,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可能只有远山他阿爸沛清知道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沛清在走之前没有告诉我,他说他不要他的儿子也被这件事情困扰。他走的时候说,平庸是福。我当时很不理解,但还是按照他交代的那样,一心想让远山变成一个平庸的人,和你过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惜远山不是。文家的男人个个都是聪明绝顶。
“真真显然和我一样,没怎么听明白母亲的话。母亲又道,我就知道文家和远在长城之外的飞翼宫有血仇,文家的每一个儿子长大以后,都会去飞翼宫报仇。到沛清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文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善终的。他们抛妻别子去报仇,将自己的生命丢弃在遥远的长城之外的雪山上。沛清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也走这样一条路,所以他不像其他父亲那样,等到将一切的原委告诉儿子以后才出发。他说,只要是知道了原委,除非是圣人,否则必然会去飞翼宫。”
听到这里,莫天悚又忍不住失望地插话道:“这样说,你母亲也不知道原委了?”
狄远山点点头,接着道:“少爷可以想见,我听了母亲这样的话,当然更是想知道原委,而我又知道父亲没有死,当即决定要去找他,但那时候依然并没有想到连夜就走。
“真真听后说,既然远山不知道原委,那他也不会离开我。母亲却道,我的儿子我清楚,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知道原委还好,不知道原委他不弄清楚日后根本就不会安心,他必定会去找沛清的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要阻止他去找沛清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趁着你师傅也在这里的时候,让你师傅给他下心蛊。他乖乖地待在家里便罢,要是他有蠢动,心蛊就会发作,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莫天悚再次忍不住失声叫道:“远山,你母亲真是疯狂!哪有这样对待儿子的母亲?也难怪你要连夜逃走了!心蛊又是什么?”
狄远山失神地笑笑,轻声道:“少爷,你再听下去就知道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