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要走。
莫桃有些生气,觉得这是显示一下自己权威的时候,道:“你等等,少爷的事情很重要吗?”
狄远山这才勉强给莫桃施礼道:“当然很重要。”
莫桃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才掉头对守门家丁道:“让他出去。八风先生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他出去的。”边说边朝外走去。
谁知道两个守门的家丁居然一起拦在莫桃的面前,躬身施礼道:“庄主,八风先生特别交代过,今天外面的风大,冷得很,庄主出去吹多了风会着凉的,让庄主就留在山庄中。”
自从莫天悚上次对守门的家丁大发脾气以后,家丁再没有限制他和莫天悚出庄的自由。莫桃愕然,抬头看看,今天的天气和平时一样阴沉沉的,可并没有刮风,再说刮风的话,山庄内部也无法避免吹风。他很生气也很窝囊,这不是明摆着塌他的台吗?回头一看,狄远山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摇摇头,已经开始朝回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奈何不了管家崔寿,还奈何不了你们两个守门的?莫桃冷哼一声,学着上次莫天悚的语气,大声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敢拦着本庄主的路!”也是一拳打在一名家丁的肚子上。
可家丁还是不肯让开,抱着肚子呻吟道:“哎哟!庄主,你就耐心多等一会儿,等八风先生和少爷回来以后,再出去不行吗?”
另一名家丁也对莫桃打躬作揖地道:“庄主,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先回去和小姐玩一会儿再出去好不好?”
同样的拳头却是完全不同的效果。这下莫桃心中实在不是滋味,更是非要出去不可,对两个家丁大打出手。两个家丁倒也不敢还手,只是一味躲避,可就是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莫桃出去,身上挨了莫桃不少拳头。好在莫桃年纪不大,力气也不大,冬天又穿得厚,他们都没有受伤。然而旁边的狄远山却看不过眼,上前去拉开莫桃道:“庄主,下人也是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
一个刚来幽煌山庄的小厮也可以说他!莫桃气上加气,反手朝狄远山的脸上扇过去。狄远山一点也不买莫桃的账,一伸手,已经抓住莫桃是手腕,挑眉道:“庄主,我是少爷房中的人。即便是曹横亲自来了,也要给少爷三分面子。”说完才放开莫桃。
莫桃又被气得浑身直哆嗦,想了半天,竟然想不起来一个可以为他说话的人,最后气哼哼地道:“你等着,我去找吴妈!”
狄远山冷笑道:“你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好啊,你去找吴妈吧,看她是不是还能给你撑腰!”
莫桃看着狄远山大口喘息一阵,越想越气,跺脚走了。他和吴氏其实一点也不亲近,也并不想去找吴氏,朝着吴氏的小院走了没多远,就感觉悲从中来,委屈得很,鼻子酸酸的,眼眶红红的,只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掉头朝着花园西南角的排水沟走去。
顺利地离开幽煌山庄,莫桃就朝着后山财旺和翠菊的坟墓走去,还没有走到,远远地看见莫天悚跪在地上,萧瑟正在教训他。莫桃心中一阵莫名的痛快,也不想让萧瑟和莫天悚看见自己,悄悄地绕过去躲在莫少疏坟墓的背后。朝外一看,萧瑟已经走了,只剩下莫天悚还孤零零地一个人跪在山坡上。
莫桃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响动,回头一看,却是刘广举着一把柴刀,恶狠狠地朝他劈过来。刘广是幽煌山庄的佃户,几个月以前,他老母得了吐血之症,家中没钱医治。他哥哥看见曹横在莫桃家桃园挖掘两天,没有挖出任何东西,便铤而走险,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绑架了莫素秋。却没想到要挟不成,自己一伙人还全部送掉性命。老母失去儿子本来就心疼,更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一根裤腰带了结了自己,家中就剩下刘广一人。刘广矢志报仇,经常在幽煌山庄外面游荡,最后发现莫桃喜欢一个人来这里拜祭,便拿了柴刀在这里埋伏。
莫桃还没有看见这样凶恶的人,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看见刘广就吓破胆,根本没有想到要抵抗,大叫一声,抱头就朝前面跑。
跪在地上的莫天悚将手里拿着的练习纸塞进袖筒中,飞跃而起,迎着莫桃跑去,大叫道:“桃子,你不是会刀法吗?怕他怎的?快抢下他的柴刀!”一句话说完,早越过莫桃,迎上刘广,脚下使一个绊子,将刘广绊倒在地上,又一脚踩在刘广握柴刀的手上,顺势用脚将柴刀踢到一旁。
莫桃愣一下,才想起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回头见刘广已经被莫天悚制服,走到柴刀前面去捡柴刀。可是刘广身高力大,莫天悚毕竟是一个小孩,虽然用巧力将他绊倒,他立刻又爬了起来,先一脚将莫天悚踢倒,扑过来照着莫桃的屁股也是一脚,将莫桃踢一个狗啃泥,伸手已经捡起柴刀,恶狠狠地又朝莫桃劈过来。
莫桃此刻没刚才害怕了,翻身滚倒一边避开柴刀。莫天悚爬起来照着刘广的腿弯处就踢,又把刘广踢得跪倒在地上。莫桃缓过一口气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劈手夺过刘广的柴刀,手腕一翻,已经架在刘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