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心里有事情,哪有心思练功,不过在花园中转了一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怀里的几页纸又背诵两遍,确认自己已经背熟,就将这几页纸烧掉,连纸灰都被他埋进土中,仔细检查的确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才放心地又回到房间里。
莫桃、萧瑟和崔寿都已经离开,柳氏大约心头有气,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也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刻过来给他泡茶。莫天悚想起柳氏对自己的诸多好处,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去看看她,听见院子中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推开窗子一看,竟然是四个家丁把他的床又给搬回来了!跟在家丁后面的是萧瑟。
如果是莫桃跟着,莫天悚可能就这样让他们把床给放回来,但他看见来的是萧瑟,心头的气却是不打一处来,大声道:“搬走,我不要床!当初是谁让你们搬走的,你们就把床搬到谁那里去!”
萧瑟示意家丁先把床放在院子口,自己进屋来到莫天悚身边道:“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庄主已经让步了,你也就让一步吧,先把小姐平安地救出来是正经。再怎么说,小姐也是你妹妹。”
萧瑟不提莫素秋是莫天悚妹妹还好,一提就让他生气,冷哼道:“我有什么办法救素秋?”
萧瑟压低声音道:“老庄主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不可能不留下压制曹横的办法。庄主那里没有,你这里一定有。听说老庄主在最后几天的时间中给你写过很多东西。少爷,不能再耽搁了,你赶快把办法告诉老夫,我们好去安排。再过一会儿,吴妈和曹横就要到了。”
莫天悚终于把瓷瓶拿出来递给萧瑟,道:“我这里有两颗曹横需要的解药,先生可以拿去交换素秋。但那张床如果不是莫桃亲自抬来的,我绝对不接受。先生还是让人抬走吧!”
萧瑟接过瓷瓶,摇头缓缓道:“少爷,对别人宽厚,也就是对自己宽厚。你连一条肉虫都要怜惜,为什么就不肯原谅庄主呢?他从前可是你最好的朋友,现在也不过是风中之烛,看着有一点火,可风稍微大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灭了。”
莫天悚的怒火又冒出来,也顾不得萧瑟是自己的老师了,冷冰冰地道:“我怜惜他,那谁来怜惜我?他抢走我的一切,我还要怜惜他?他是风中的蜡烛,我便是灯笼里的蜡烛,风虽然吹不着,可被围得死死的,早晚要在泪水中化成灰烬!”推开萧瑟,转身摘下墙上的烈煌剑,掉头又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柳氏正忧心忡忡地站在自己的放门口。
莫天悚就像没看见她一样,站在院子中间对家丁大声道:“让你们把床抬走,听见没有?是不是我现在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柳氏听得心中一痛,对莫天悚所有的脾气都没有了,眼眶又红了,连忙用衣袖自己擦擦。
莫天悚想既然把解药给了曹横,曹横就一定能猜到他会烈煌剑法,再瞒着人也是瞒不住的,到不如干脆大方一些,笑笑道:“柳妈,我练一套新学的剑法给你看。”他不敢轻易再让烈煌剑出鞘,连着剑鞘一起舞动起来,正是他才学会不久的烈煌剑法。宝剑虽然没有出鞘,但这套剑法的杀气本来就重,刺挑一类的剑招仅仅一半,另一半都是类似刀法的劈砍招式,莫天悚又是一肚皮的火,这一舞动,也还是杀气腾腾的。
几个家丁吓一跳,不等萧瑟吩咐,就急忙把床给抬走了。萧瑟走出屋子,看出莫天悚练的正是幽煌剑法,来到柳氏的身边,低声道:“柳妈,以后少爷只要练习这套剑法,你就去把门给关上。”
柳妈诧异地问:“为什么?”
萧瑟道:“这就是幽煌剑法。据说这套剑法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要是被人知道少爷会这套剑法,不光是曹横,就是其他武林人物,也会来找少爷麻烦的。”
莫天悚听得一愣,停下来走过去问:“什么天大的秘密?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爹提过?莫桃知道不知道?”
萧瑟摇头道:“庄主一点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有老庄主才清楚。有人说是关于一个大宝藏的,也有人说是关于仙道的。少爷,总之你以后要小心,不是万不得已,千万别让人知道你会这套剑法。”
莫天悚更是疑惑,追问道:“仙道是什么意思?”
萧瑟道:“仙道就是教人修炼的方法,学会后可以修仙成道,位列仙班,长生不老。这可比财宝还让人动心啊!老庄主当年就是因为不想人知道他会这套剑法,才来到这里隐居的。没想到还是……唉!”
莫天悚愕然道:“我们住在幽煌山庄,用幽煌剑,就是傻子也知道我们会幽煌剑法啊。”
萧瑟压低声音道:“少爷,一年前我离开幽煌山庄,一直在外面耽搁到老庄主出事以后才回来,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吗?”
莫天悚忽然想起莫少疏就是在一年前察觉到曹横有问题的,看着萧瑟喃喃问:“莫非是爹让你出去的?”
萧瑟点头道:“我出去是打听消息的。老庄主当年避祸逃入蜀地。在进入蜀地之前,曾经在长城内外留下过十二把幽煌剑,每一把幽煌剑中都有一本剑谱。剑谱上货真价实地也是少爷刚才练习的幽煌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