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最怕父亲,见父亲发火,连正从树篱中出来的莫桃也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分辨什么,爬起来小跑着去拿绳子。
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的莫桃见自己又帮了倒忙,极是内疚,来到莫少疏面前跪下,低声道:“庄主,这事怨不得少爷,我藏在那里,少爷根本就不知道。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好了,请饶了少爷吧。”
莫少疏对莫桃越发欣赏,也有意想看看他的天资和毅力,回到太师椅上坐下,淡淡道:“那你就去顶替悚儿背诵《三字经》,练马步吧!”
莫桃点点头,来到莫天悚刚才练功的地方,学着刚才莫天悚的样子,也摆好姿势,开始背诵《三字经》。他虽然没有读过《三字经》,但刚才听莫天悚背诵十遍,却也记得差不多了,背《三字经》到难不住他,只是从来没有练过马步,不过片刻时间,就有些双腿打颤,心中对能保持这样的姿势一个时辰的莫天悚十分佩服。
莫天悚拿着绳子回来以后见莫桃竟然在扎马背书,又惊又急,也忘记害怕父亲,不服气地叫道:“爹,这又不关桃子的事情,是我想偷懒,让桃子帮我的。”
莫少疏这回对儿子的表现甚是满意,却没有表露出来,还是阴沉着脸,伸手道:“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不许再说,两个都要罚。绳子拿过来。”
莫天悚不敢抗拒父亲的命令,但心中实在不服,来到父亲身边,把绳子递给他,忍不住小声嘟囔道:“爹,莫氏祖训,凡我莫氏族人,一生剑上都不得沾血,你还要我练武干什么?你让我练练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去折磨桃子?”
莫少疏喝道:“还要多嘴!我让你练武不是为了杀人,是强身自卫用的!”拿过绳子用力一陡,绳子便像一条灵活的长蛇一般一圈一圈缠住莫天悚的双腿,从脚踝一直缠到大腿处。
莫天悚一动不动的让父亲捆绑,心中却更不服气,昂头道:“可你有什么理由让桃子在太阳底下扎马步?莫桃也不是我们山庄的仆人,你没有权利处罚他。”
莫少疏冷哼道:“你还不服气?莫桃要是在山庄外面,我自然管不着,但是他来到山庄里面帮你作弊,我就管得着!”弯腰迅速无比地打上一个天罗结,把莫天悚的双腿捆得结结实实的。
莫天悚还要争辩,莫桃停止背书,急忙道:“少爷,别说了!反正香也燃不了多长的时间。”
莫天悚扭头一看,巨香不过还剩下一寸不到,的确是燃不了多久,终于安静下来。
莫少疏捆好绳子后直起身来,将绳子的另一头用力抛上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绳子越过枝桠又落下来,莫少疏飞身过去接着绳子头,用力一拉,已经将儿子倒吊起来,三缠两缠将绳子固定在树干上,仰头对儿子冷冷地道:“天罗结我一个月以前已经教过你。现在你自己把绳子解开吧。什么时候解开,什么时候下来。”
天罗结是莫少疏的独门手法,不知道方法的人,就是解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解开。莫天悚虽然知道其中关键,但初学乍练,即便是好好的在地上,要解开此结也要花费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何况是被这样倒吊在半空中,飘来挡去的还要弯腰向上才能够着绳结,绳结上又吃着劲力,绷得紧紧的,越发不好解开。
莫天悚十分倔强,虽然知道这是父亲故意为难,却不肯求饶。再说从以往的经验看来,求饶也没有丝毫用处。用力收缩腹肌,弯腰抓住绳子,喘息几口,才开始解天罗结。只解了没两下,便觉得身上发软,手一松,上身又倒吊下去。天罗结又被蹦紧,他刚才的所有努力就全部白费了。莫天悚忍不住朝下面看看,就见父亲端坐在太师椅上,根本就没朝他看一眼,正在专心地听莫桃背书。莫桃有记不清楚的地方,还会提醒一声,并没有为难莫桃的样子。
莫天悚多少放心一些,却也看得十分气愤。他背书的时候,只要是背错一个字,等待他的永远就只有戒尺。好在他在被父亲打过三次以后,就再也没有给过父亲使用戒尺的机会。现在莫少疏来花园监督儿子练功,已经不拿戒尺了。
莫天悚知道父亲一向是说到做到,他要是解不开腿上绳结,就真的别想下去,吊上几天都有可能,喘息几口以后,收拾起心思,又费力地弯腰上去解天罗结。
莫桃虽然被罚,却觉得莫少疏很好说话,弄不明白莫天悚为何那么怕父亲,他也知道天罗结的威名,甚是担心莫天悚,一边背书,一边考虑要不要再帮莫天悚求求情。《三字经》他本来就很不熟练,这一分心,就更是背得磕磕巴巴的。莫少疏还是很有耐心,也不责备,还不断地提醒他。
莫桃越发觉得莫少疏好说话,正要开口替莫天悚求情,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带起来,飞到一边。莫桃一点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晕晕乎乎地回头一看,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莫少疏已经离开太师椅,正站在他刚才扎马步的地方,右手拿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横眉怒目地大喝道:“何方宵小,竟然敢来幽煌山庄撒野!”
一旁的树丛中转出一个身穿绿纱的蒙面女子,冷冷地道:“五花弹你也敢接,不愧是名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