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可他手下依然非常有分寸,五雷咒不算特别重。可惜不仅仅是孟恒,梅翩然身上也一直有一道火符。没发作只是因为她的抵抗力比孟恒大很多,受伤之后却完全是另外的情况。罗天刚刚回到槐树胡同,火符就发作了。幸好曹横毕竟是死了,火符已经成为无源之水,梅翩然还能勉强抵挡,却也是奄奄一息。
罗天知道此事早晚瞒不住,并没打算瞒莫天悚,只不过是想将梅翩然救过来再去告诉莫天悚。他今天连早朝都没去上,一直守在这里等消息。整个京城都被义盛丰的爆破声惊动,这个小小的院落却像另外一个世界,没一个人受到影响。看见莫桃陪着莫天悚直接闯进来,罗天一点也不吃惊,甚至没有丝毫意外,仅仅道:“正在抢救。你有话,等翩然救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
莫天悚点头,默默地和莫桃一起站在院子中等。中乙看见,从房间里出来,张嘴刚要招呼,莫天悚冷冷地抢先道:“你闭嘴,别在这时候打扰我!”中乙又气又窘,竟不敢出声。
好在《仁心仁术》就来自三玄岛。三玄岛的医术虽名不见经传,但着实了得。莫天悚和莫桃没等多久,偏房的门开了。一个叫徒斛的老人走出来,疲惫地道:“好了,没关系了。三爷和二爷现在可以进去看看梅左翼。”徒斛乃是三玄极真天医术最高明的人,就是有他一起逃出来,无涯子等人才能抵抗住九幽之毒。
莫天悚、莫桃和罗天都一起冲进去。无涯子还在里面,急忙让开位置。梅翩然睡得很沉。莫天悚在炕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腕切脉,才知道要命的不是五雷咒,其实是火符,好在徒斛的医术着实了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在某一个缥缈的角落,满天的雪花始终在寒冷的冬夜静静飘落。昔日莫天悚轻易替孟道元解除火符,也曾经企图替孟恒解除火符,却从来没想过要替梅翩然解除火符。这时候他才知道,他一直留着这害人的东西,不过是渴望梅翩然来乞求他。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从来没有放弃过。
莫桃轻轻碰一下莫天悚,低声问:“天悚,翩然没危险了吧?”
莫天悚摇摇头,站起来,回头对罗天道:“大人,找个没闲杂人的地方,我们好好谈一谈。桃子,一起。”
无涯子轻声问:“天悚,我可不可以参加?”
莫天悚波澜不惊淡淡道:“你负责照顾好翩然。张惜霎将义盛丰炸了!只要翩然能好好养好伤,罗尚书有七成可能平安度过这次难关。”
无涯子愕然朝罗天看去。罗天失声道:“你说开始的爆炸声是义盛丰传来的?”
莫天悚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莫桃点点头道:“义盛丰已经是一片废墟!大部分工人也都在爆炸中丧生。现在刘指挥率领一队检校将义盛丰围了起来。若不好好处理,后果真的十分严重!”
罗天急忙问:“那惜霎呢?伤着没有?”
莫天悚淡淡问:“罗尚书很关心尊夫人吗?她去炸义盛丰是不是罗尚书指使的?罗尚书虽然是礼部尚书,对刑部的事情也不该太陌生吧?大战之前破坏军备,够不够凌迟的?”
罗天一下子呆了,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其他人也议论纷纷。无涯子急忙道:“三爷,有话屋里说。天儿,带三爷去我房里谈。”三玄岛逃难出来比较穷,小院落里住了不少人,没有专门的客厅和书房,除无涯子和中乙以外,别的房间都不只住一个人。刚才中乙的房间已经让给梅翩然,现在唯一清静一点的地方就只剩下无涯子的房间。
莫天悚尽管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布局却了如指掌,哈哈大笑道:“烂头烂头头不烂!这片刻功夫,小子就成三爷了?”
无涯子年轻的时候是被人称呼成潘烂头,但这称呼早没人再用。潘英翔忍耐不住,冲过来就想动手,被无涯子一把拉住,高声叫道:“天儿,带国公爷去我屋子里!”
罗天终于回神,笑一笑,微微躬身很有礼貌地礼让道:“天悚、桃子,请!”
莫天悚打量罗天一眼,满意地道:“好、好,我没看错你,只要我们条件谈得妥,我保你平安无事!”
莫桃急忙拉莫天悚一把,皱眉摇摇头,自然是叫他别在此刻闹事要挟。莫天悚却没理会他,带头走进屋子,靴子也没脱就上炕盘腿坐下。莫桃和罗天急忙跟进去。
莫天悚道:“事情很急,我也不想多说废话。你们除了要保证翩然好好养伤以外,我还要黑缎子!”
罗天立刻道:“可以给你,但要在事成之后。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不要记恨潘师兄。”
莫天悚不置可否,凑近罗天,轻声问:“你为何会在深更半夜去见翩然?”
罗天丝毫不敢犹豫,飞快地斟酌词句道:“孟恒出事了。翩然是想见你的。我只是无意中发现翩然给你留下的记号。”
莫天悚意味深长看罗天一眼,跳下土炕,大声道:“走吧,一起去看看你老婆和刘指挥!”
三人一起走出房间。看见三个人如此之快就离开,所有人都围上来,无涯子朝罗天投去询问的目光。罗天瞥莫天悚一眼,淡淡道:“师祖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