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着实心疼,也就顾不得一番苦心尽成泡影,微笑道:“放心,尼玛不是那样不讲情理的。你愿意出去,就让二伯陪你出去好好玩一天!”
达娃大喜,高呼:“尼玛真好!”
莫天悚又感觉很是幸福,这回不是“其加”了!爱怜地道:“你累了就上床去睡一会儿。等天亮以后,我让你二伯来找你!”
达娃着实还没睡醒,点点头,上床去接着睡。莫天悚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早餐后,莫桃果然带着达娃一起出去。莫桃平日出门不喜欢带随从,可有白痴在,他却不得不带上四个随从和一个马夫。
达娃已经在房子里憋了几个月,刚出门就兴奋得很,庆幸地道:“幸好尼玛还准我出门见客!若真要我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不能出门,非得把我憋死不可。真不知道倪可阿妈为何就不闷?”
莫桃失笑,莫天悚从来就不喜欢女人做事,可也非常佩服倪可如此耐得住寂寞。笑着问:“你觉得京城的生活好还是四川的生活好?”
达娃想了想道:“马帮出门真的很辛苦,很多时候都没有客栈,只能露宿山林,但我还是觉得跟着阿妈好。其实阿妈是用不着自己也跟着马队走的,但是阿妈不喜欢闷在家里。我也不喜欢闷在家里,要不是为了尼玛,我才不在京城待呢!京城还没巴相好玩,朋友都找不着一个!”
莫桃越发好笑,倪可的朋友少不说,还都是些贵胄鼎食,即便是男孩子也斯文俊秀,不可能有合达娃心意的朋友。伯伯侄女一边走一边闲聊,都谈得很开心。达娃一心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让白痴也下车透透气,总朝偏僻的地方走。莫桃也就随着她的心意越走越偏僻。
可在繁华的京城附近想找一个偏僻没人的地方还真不容易。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农田前,总算是周围都没人了。达娃迫不及待地去马车上打开笼子,放白痴出来。
随从来到莫桃跟前,前后看看,低声问:“二爷,这周围连人家都没有,中午饭怎么解决?”
莫桃刚要回答,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女子喊声:“救命啊!”莫桃顾不得和随从多说,急忙跑过去察看。他的耳朵非常灵,随从还什么都没听见,就只看见莫桃跑了,四个人面面相觑。达娃同样也什么都没听见,可一见莫桃跑了,她便很兴奋,高声呼唤:“二伯,等等我!”跨上老虎背道,意气风发朝前一指:“快点去追二伯!”一人一虎追过去。
白痴闷了许久,将虎的体能发挥到极限,不久就看见前面围着好几个精壮的村民。莫桃正在和村民争论着什么。旁边站着一个样子狼狈的女人。衣服的样式很怪异,袖子的下摆很长。一个花布包袱不是背在背上,而是背在腰杆上。发髻乱七八糟的,但也能看出是没见过的样式。
达娃跟着央宗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少数民族迥异汉人的打扮,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一个汉人。不过她从来没见过类似的打扮,不知道女人穿的乃是日本人的和服。早就兴奋起来,二伯要演绎一出英雄救美?真笨,总和村民罗嗦有什么用处?这可得帮帮忙!指着前面神气地大声道:“白痴,我们上!”
白痴发出一声怒啸,冲过去。正与莫桃争得起劲的村民大骇,狐奔鼠窜退去。顷刻之间,就只剩下莫桃和那女人。达娃得意地道:“二伯,现在你可以抱得美人归了,该如何谢我和白痴!”
莫桃没好气道:“谢你一顿板子!我刚问出一点眉目,你就来把人都吓唬走了!”莫桃一看那女人的打扮,就知道她是一个日本人。他天天都在打倭寇,对日本人可说是一丁点好感也没有,早将打抱不平的心思收起来,觉得京城附近出现日本人古怪得很,便向村民打听。刚听村民说此女是个小偷,就被达娃打断了。
达娃并不很在意:“这有什么?再找他们问一问不就得了!”正好四个随从也跟上来,莫桃便让他们去打听,也顺便向村民买些吃的,自己接着问那女人。
女人也很怕老虎,瑟瑟发抖,直朝莫桃身后躲,莫桃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情,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女人抓到前面来。女人立刻又发出一声尖叫:“救命啊!”说的是很标准的汉语。
莫桃察觉女人没有武功,放心不少,没好气地道:“不许叫!我不过是问你两句话,叫什么叫?你是怎么到京城来的?”
女人哆嗦着又朝白痴看一眼。达娃神气极了,拍拍老虎的脑门儿,白痴张开血盆大口,又咆哮一声,吓得那女人几乎瘫倒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桃微微皱眉:“达娃,把白痴看着一点!”心想吓唬小女孩终究不是男人的作为,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量和颜悦色又问,“你是怎么到京城来的?你不说,我就不管你了,让刚才那些人把你送官府去!”
女人显然怕官府比怕老虎更甚,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来历。
朝廷禁止私人对外贸易,但由于外交上的需要,官方贸易却一直都有。几年前,朱柏看见日本右京兆大夫高贡遣僧瑞佐及宋素卿抵达宁波,其他和他们拉上关系做生意,贿赂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