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始终不愿意和张惜霎正面冲突,现在有袁叔永和元亨帮忙,他觉得困扰他许久的义盛丰问题多半可以解决了,加上压在心底很久的三玄岛谜团和玉姑的心结也都解开了,很是高兴。第二天去泰峰的时候特别轻松。泰峰所有的掌柜伙计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人人笑眯眯的。中午何戌同进门的时候居然哼着小调。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莫天悚蓦然发现何戌同唱歌很好听,简直可与达乌提媲美,嘴角不觉又溢出笑意。
何戌同奇怪地问:“三爷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莫天悚笑道:“还是你好,看见我笑知道我只是高兴,不象凌辰,硬要说我笑乃是有人要倒霉!你跑我这来什么事情?是不是想我请你吃午饭?”
何戌同将几份文书和一张名帖放在莫天悚的桌子上,笑着道:“午饭三爷自己吃吧!我姑姑派人来叫我去唐府用饭。我送文书过来。阿寒让我把这个带给你。焦大人在外面等候。”
莫天悚拿起名帖打开一看,竟然是兵部右侍郎焦宏的名帖。因为关注倭寇的关系,莫天悚和兵部的几个大员都认识,自然也认识这位焦宏,不过仅仅是点头招呼而已,现在他如此正式地递帖子求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忙拿着帖子迎出去,将焦宏让进小厅中分宾主坐下。
寒暄几句后,焦宏显得有些焦急地道:“昨夜收到罗大人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倭首汪志趁着松江大乱,浙江海道又被参押解回京的机会,勾结其他诸倭大举入寇。连舰数百,蔽海而至。浙江、直隶滨海数千里同时告警。汪贼亲率倭寇主力大队人马从杭州湾入侵,围松江,犯宁波,掠武源,劫海宁。”
莫天悚一愣道:“居然一下子就攻到海宁,不是快逼近杭州了?皇上有什么举措?”
焦宏低头道:“皇上昨夜召下官进宫,好像要下官去杭州。不过皇上又暗示下官来找你。下官也不清楚皇上的意思。”
莫天悚甚是诧异,皱眉问:“今天早朝肯定讨论过这问题,其他大臣怎么说?”
焦宏道:“每个人都赞成派人去杭州,不过是有的主战打败汪贼的;有的主张和打算招降汪贼。可有一点,没有一个人肯主动请缨去杭州。皇上看起来非常生气,下朝的时候要下官留下,暗示下官来找三爷。三爷,你看你是不是立刻进宫一趟?”
莫天悚淡淡问:“若皇上真要大人去杭州,大人愿意吗?昨夜皇上召了几个人进宫?”
焦宏迟疑片刻才苦笑道:“若与三爷一起,下官去可能还有点用处。说起来昨夜皇上想要召见的人不少,但新任兵部尚书彭安和突然得了急症,左侍郎白天骑马的时候又把腿摔断了!”
莫天悚好笑地问:“如此说来,兵部就只有你一个人被召进皇宫?”
焦宏苦笑:“下官太傻了,没想那么多,听见皇上召见就直接去了宫里。”
莫天悚莞尔,兵部三大员,焦宏是最耿直的,可浙江形势复杂,就算他肯去杭州,皇上也不见得放心让他去杭州。又问:“浙江海道汤时哲是不是已经押解进京,罗大人是不是还留在当地没动?”
焦宏道:“听说汤时哲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不过罗大人的动向皇上没说。下官妄自揣测,既然海边告急,罗大人可能是暂时无法离开的。”
莫天悚起身拱手道:“我想立刻进宫一趟,就不留大人多坐了。怠慢之处,多多见谅!”
焦宏巴不得他赶快进宫,一边客套,一边急急忙忙告辞了。
还没到皇宫,莫天悚就看见历勇公公急匆匆迎面走来,老远就大声喊道:“三爷,赶紧着,皇上要见你!”莫天悚加快脚步过去,迟疑着问:“我也正想进宫。皇上如此着急,出什么大事了?”
历勇叹息道:“南京又送来紧急军报,倭寇就快逼近南京城下了!”
莫天悚大吃一惊,倭寇兵临南京,那扬州、无锡岂不是都危险得很,最少也是人心惶惶。他在那边有不少铺子,倭寇劫掠杭州湾,杭州、苏州已经很危险,南京、扬州、无锡再同时告警,还怎么做生意?飞快地来到上书房。
皇上像平时一样平静地坐在书桌后,一直等莫天悚三叩九拜,将繁文缛节都做完,又赐坐,示意历勇离开带上房门,才不紧不慢将好几份军报递给他,淡淡道:“先看看。”
莫天悚反显得比皇上着急,展开细看。倭寇陷嘉善,破崇明,薄苏州,入崇德县。离南京倒是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南京还是着急了,送来战报!其他南直隶官员也着急了,各上疏乞调兵给饷。莫天悚稍微松一口气,放下战报道:“万岁爷,战报本来应该嘉定和常熟送过来的,现在却是南京送来,恐怕这两个城市已经被困。臣请去退贼。”
皇上就知道莫天悚在那一带的店铺多,得知倭寇入侵的消息非着急不可,自己真的是一点也没着急,半眯眼饶有兴趣地看看莫天悚:“你挂帅?”
莫天悚连忙摇头道:“这可不成,臣做一军师足以!”
皇上很不理解地问:“天悚,这屋子里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你能不能给朕说句实话,你难道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