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收获友谊也是一种相处之道。只要和美,形式并不重要。三爷说是吗?”
莫天悚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玉姑是羞涩的,也是含蓄的。正因为这份羞涩和含蓄,他知道玉姑也是有憧憬的。可惜很多东西他就是看不开也放不下,只能是轻轻叹息一声:“知道什么是人生最美妙的境界吗?七个字,‘花未全开月未圆。’一旦花好月圆,就是走下坡路的开始。”
玉姑多少有些黯然地微微笑一笑:“三爷永远都是那样会说话!不过你说得可真好!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明白三爷的。不知道今后能不能算三爷的一个知音?”
为玉姑的事情,莫天悚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指责他,包括莫桃都在说他,可惜他远远做不到“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一直为此事烦恼沮丧。玉姑娓娓的轻言淡语解开莫天悚总憋在心里的心结。真乃佳友益友也!从前他竟没发现玉姑的好!莫天悚不免惆怅:“我们当然是知音。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玉姑抿嘴微笑道:“人生不如意常八九,古今难全,不妨常想一二!”
和红叶很相似的理论。不如意的事情虽然多,但常常想着那快乐的“一二”事,人生也就变得美妙了!莫天悚惊讶地发现玉姑的见解很精辟,心态也特别平和,不知不觉就被她吸引,早没了刚进来时的尴尬。在馥郁的檀香中香甜地剥着松子,和玉姑顺着这样的话题谈下去,一直到中午杭诚来邀请他们一起去用餐,才知道他已经和玉姑谈了一个多时辰。
饭后,杭诚也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一直到傍晚时分,莫天悚才意犹未尽告辞离开。杭诚亲自送他出门,莫天悚见玉姑没跟出来,实在是忍不住,将杭诚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问:“大人为何不把玉姑接到自己家里?”
杭诚苦笑:“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但玉姑没这心思。我非常敬重她,不敢亵渎她!真奇女子也!想必三爷也有同感,能得此佳友,人生之大幸事也!难道还不知道满足吗?”拱手和莫天悚道别。
早就等得万分无聊的凌辰带着八风迎过来,非常纳闷地问:“三爷,你不是不打算迎娶玉姑过门吗?怎么和她这么多话说?”
莫天悚仰首轻叹道:“男人和女人也可以做知己!”迟疑片刻,“凌辰,你立刻去帮我办一件事好不好?玉姑要出远门。你去找小同拿一千两,不……五千两银子给一个叫做沈荣贵的人,让他去跟着玉姑。”
凌辰愕然道:“沈荣贵我知道,可你为何要给他这么多银子?我看玉姑不是用银子可以收买的人!”
莫天悚不由得又叹息一声:“我没想用银子收买玉姑。可惜我除银子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她!你嘱咐沈荣贵,好好照顾玉姑。”
凌辰瞄莫天悚一眼,嘟囔道:“用得着这么复杂吗?”招手叫来滔风和熏风一起离开了。
回去以后,莫天悚总觉得该为玉姑多做点事情,犹豫一阵子,让吩咐八风去把元亨找来。
有上次银子的风波后,元亨和袁叔永虽然都没离开莫府,可总一大早就自己跑出去,天黑才回来,成为在莫府白吃饭的编外人员。凌辰对他们非常不满意,莫天悚却道:“他们就天天跟着我,我也从来没派过他们任何差事,就由他们去吧!”
凌辰更加不满意,不过莫天悚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明着去找那两人,于是派人暗中监视。不久就知道元亨和袁叔永每日早出晚归,竟然是下乡去收购瓜果蔬菜卖给扶醉归等一些酒楼饭铺,拼了命地挣银子。不过他们这样一天显然是挣不了多少银子的。一个月五两银子虽然算不得很多,已经足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莫天悚并没有亏待他们,且他们把银子交给谷正中放贷,既轻松还挣得更多。凌辰觉得他们是故意寒碜莫天悚,就想去教训他们一顿。觉得莫天悚始终对这两人极其特殊,凌辰不敢私下行动,又跑去问莫天悚。
莫天悚还是道:“由他们去吧!你日后也别再让人跟着他们。”但在第二天,莫天悚自己却把袁叔永和元亨叫到面前,说要每个月给他们增加二两银子。
元亨非常傲气地一口回绝,袁叔永倒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莫天悚听见袁叔永刚跨出门槛就小声埋怨元亨:“你知道凌辰一年最少拿多少银子吗?两千两。凭我们两人的武功才学,就算比八风多拿一点也不为过!”元亨怒道:“人家根本就没当你是自己人,让你做过什么事情?每个月白白施舍五两给你还不够?”
此后,这两人还更是早出晚归,莫天悚又已经两天没见着他们的面了。这次估计他们也不会太早回来。果然,在书房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门口才传来敲门声,是袁叔永:“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