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一边赔笑说好话,莫天悚的脾气就发不出来。莫天悚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如此溺爱对达娃没丝毫好处,然免不了要想达娃不是男孩,用不着去外面闯荡,没必要太辛苦,总是让步的时候多。心里很奇怪达娃这次的态度何以会如此好。
倪可小声告诉莫天悚,是袁叔永去说过达娃。
莫天悚非常诧异,沉吟道:“你从前告诉我说袁叔永也要对付霜飞,是不是也是类似的情况?”
倪可摇头:“根本不一样!霜飞又没做错事,不过是去找孟恒玩儿,袁叔永就凶巴巴的。”
莫天悚皱眉:“霜飞很喜欢去找孟恒玩儿吗?”
倪可还是摇头:“也不是很喜欢。从前我们府里只有两个小孩子,那孟恒又长得快,看起来几乎和霜飞一样大,霜飞偶尔无聊,去找找孟恒也不奇怪。不知道袁叔永为何总要阻止。袁叔永自己倒是花很多时间和孟恒在一起。”
莫天悚笑一笑:“猫儿眼好像和袁叔永满要好的。你找个时间问问猫儿眼。若确有其事,得早点和大嫂以及猫儿眼的父母说一声。他们把孩子交给我,我就有责任照顾好猫儿眼。”
尽管倪可不很喜欢袁叔永,但见莫天悚似乎很喜欢,而且这种事情她还是很喜欢做的,含笑答应。
吃过晚饭,莫天悚正犹豫着是不是去看看袁叔永和元亨,莫桃忽然进京,风尘仆仆的。莫天悚吃惊地问:“你不在福建陪罗天,怎么也进京来了?”
莫桃头疼地叹息道:“最近成花已经收敛,很注意军纪问题,但沙鸿翊率领的湘西狼兵剽掠比成花还甚。罗天说过他几次,他也不肯改。战事频繁,罗天可用之兵不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沙鸿翊可能不满意把他从漳州调去松江,越来越过分。松江水师非常不服气,怨气越积越大。过年时,沙鸿翊下发的年货湘西狼兵比松江水师多一倍还有余。松江水师积郁多日的不满终于爆发,各拿兵器与狼兵私斗。双方的损失都很惨重。”
莫天悚愕然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罗天打算怎么处理?你们事先怎么没注意一下?”
莫桃垂头长叹道:“你知道漳州还有个陈涞在,秦浩一个人镇不住。我在漳州和秦浩一起练兵,罗天在杭州他的衙门里,一疏忽,就这样了!罗天还能怎么处理?他刚由巡抚改成巡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万岁爷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他只好写了一道折子请罪,请求罢免沙鸿翊。天悚,你在京里的事情顺不顺利?这事还得你帮帮罗天。要不是他不敢随便离开守地,他就自己进京来了!”
莫天悚头疼之极:“万岁爷那里难办得很。罢免沙鸿翊,他空出来的缺罗天打算用谁补上?”实际莫天悚从义盛丰就知道罗天在人事管理上非常有欠缺,所以嘱咐过莫桃多次要注意,可莫桃显然没听进去。
莫桃很愧疚,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素来让他头疼,远不及上阵杀敌来得痛快,苦笑道:“罗天不敢再推荐任何人了,想让皇上自己指派。唉,这样一来,恐怕他又将指挥不灵。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莫天悚沉吟道:“我倒是刚听龙趵提到一个人,若能弄去海边的话,绝对是一员虎将。问题是皇上的关节不好打通。你是不是比罗天的信使快?”
莫桃点头道:“这是自然。罗天想我先来和你通个气。”
莫天悚沉声道:“如此大事,若被皇上知道我们私下联络很不好!我看这样,你别换衣服,就这样先进宫里去见皇上。皇上若是问你海边的情况,你实话实说即可。”
莫桃愕然道:“实话实说?罗天在海边根本有名无实,能指挥得动的不过是项重、秦浩和沙鸿翊。秦浩刚接手漳州军务,还在忙于整顿训练,有个陈涞不听调遣,成绩并不理想;项重带的全是步兵,打海战根本不行;沙鸿翊就更不用说,和他当年去无锡的时候一样,只会抢东西。皇上了解到实际情况后,还不得将罗天撤了,另外再换一个能起作用的人去啊!”
莫天悚心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罗天和他当初一样,都太着急了,不然不会用沙鸿翊。可很多事情都是急不出来的,一着急准出错。笑一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万岁爷还不糊涂。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皇上不见你就别离开。”
莫桃还是很疑惑,但一贯信赖莫天悚,还是点头去了皇宫。他无品无职,没莫天悚带着,想进宫见皇上却不是那样容易的。在宫门口费尽唇舌,侍卫也不敢随便放他进去,又因已经天黑,连帮忙莫桃通报也不敢。好在他们总算还认识莫桃,没将莫桃当成闹事的乱匪抓起来,说话也还客气。莫桃记得莫天悚的嘱咐,一定要见皇上。结果在宫门口和侍卫纠缠整整一夜。一直到众大臣来上早朝都还没能进去。大臣中认识莫桃的人就更多,一看莫桃满面风尘,疲惫不堪,也知道他是有急事。进去后就帮忙通报了皇上。
历勇这才出宫来将侍卫训斥一通,领着莫桃进去等候。
皇上看来很着急,一下早朝就过来了。刚听莫桃说完就沉下脸,不过还是没有责备莫桃。很详细地询问海边的情况。从前罗天也不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