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爹是不是跟我们一起回去?”
曹横黯然道:“这外面难道还有值得我们留恋的地方吗?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爹,我很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回去。叶落归根。爹老了!只有听命谷才是我们水青凤尾的家园。”
梅翩然环视左右,也觉凄苍,伸手进怀里握住红玉扳指,犹豫半天,点头道:“好吧,我们回家去!”
当下梅翩然帮着曹横将东西简单地收拾了几样带着回到柳岸残月。其余物品托付给伺候着曹横的两个家人。这两人都是莫府的。梅翩然希望他们去给莫天悚报信,心里还是希望莫天悚能出面挽留,那她就把红玉扳指还给莫天悚。然而她又在柳岸残月等了整整一天,莫天悚还是没露面。
孟道元听说梅翩然肯回听命谷非常高兴,找关哓冰帮忙,只用一天时间就将酒馆买掉。
梅翩然无法再拖延,只好带着红玉扳指回去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很难过,反而倒觉得如此最干净。真像上次那样留下一个物件,不过徒增伤心罢了。他们已经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家,一起都已经结束,不是吗?
然而梅翩然并不知道,孟道元能如此顺利卖出柳岸残月,皆因买柳岸残月的就是莫天悚。第二天,莫天悚和凌辰、八风一起来到柳岸残月,喝光整整一大坛子酒后,把所有的伙计厨子都打发走,在柳岸残月的大门上贴上封条。
鉴于沙鸿翊不情不愿,项重又很可能即将出狱,加上皇上的态度暧昧,莫天悚并没有去保荐沙鸿翊出马抗倭,仅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住下来。沙鸿翊不愿意进京,可一看如此待遇也失望得很,不太服气,反比开始显得积极。常常自己跑出去活动。可惜他离开官场多年,人事变动极大,再说谁肯在此敏感的时候去淌混水。沙鸿翊银子花出去不少,也没活动出个名堂,更是不甘心,总觉得这是莫天悚故意给他的下马威。
莫天悚只感觉沙鸿翊比当年变得愚蠢,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太久没有作为,期望能尽快一展宏图,心情变得浮躁的缘故。不过他一直没干涉过沙鸿翊,仅仅是觉得其实不该让沙鸿翊进京。此刻莫天悚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生意上。
各行各业的生意都很顺利,莫天悚忙得还是很有劲的,唯独义盛丰他始终没理顺。
莫天悚在文家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尽管文功林不理解他何以要让张家人留下,也不喜欢义盛丰还有张家人,可还是不折不扣地去执行莫天悚的命令。极力去劝说张家人留在义盛丰。最后四十多个张家人只有十一名领取了那一百两的遣散费回上清镇去了,余者全部留下来。
张惜霎对此结果很不满意,觉得那些人是背叛了正一道,天天去义盛丰,指责怒骂,非要这些人也离开不可。罗天对此结果也不满意,便没有阻止张惜霎。莫天悚很怕张惜霎闹事又给罗天找莫桃的理由,嘱咐文功林凡事都让着张惜霎。结果张惜霎就越来越过分。人们就对张惜霎越来越不满意。
谷正中憋火得很,有张惜霎在,他的事情也办不顺利,就去找凌辰。
狄凤飞出事后,没有一个人责备凌辰。凌辰非常愧疚,每日跟着莫天悚进进出出,连话都变得少起来。跟着谷正中去一趟义盛丰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回来就对莫天悚道:“三爷,让着正一道是可以,但也不能让张惜霎骑在义盛丰头上拉屎。这不是向罗天示弱吗?”
莫天悚一想也是,不过罗天说不定是故意让张惜霎去义盛丰闹事的。若他们先动手,不管是吵架还是动武,罗天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还击,即便是皇上也说不着他。最近朝廷上下都被几个案子牵动,热闹得很,罗天却一直按兵不动,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张惜霎还是要小心处理才是。可是让谁去对付张惜霎才合适呢?
正好何戌同拿着一堆文书进来。莫天悚眼睛一亮,觉得何亦男就是最佳人选。于是对何戌同一阵嘀咕。何戌同领命去找到何亦男。
何亦男最近又在生莫天悚的气,本想不答应,可她大哥家就只剩下何戌同一根独苗苗,她宠得很,不能让侄子难做。于是勉为其难去缠住张惜霎。张惜霎自视极高,为人任性,在京城一直没什么朋友。有人来找她,她还是很高兴的,真没时间再去义盛丰。
这两个女人的家庭生活都不如意,又都是争强好胜的角色。凑在一起,不免就斗起来。每日里一起出去各家串门,衣服钗饰必得要压倒对方才高兴。虽然比的全是鸡毛蒜皮,倒也热闹得很。
何亦男的夫君只是小官,比罗天差远了,家里也算不得巨富,加上何亦男并不爱打扮,她相公也不宠她,首饰什么原本是比不上张惜霎的,可是何亦男人面广,可以去借,竟然是张惜霎比不上她。
张惜霎岂能服气?这一天将诰命夫人的凤冠霞帔穿上。何亦男相公不过七品,她才是个孺人封号,如何和张惜霎的伯爵夫人能比?一下子就被比下去。这套行头乃是朝廷诰封,却不是她借就可以借来的。回去以后简直是茶饭不思,就在想怎样才可以赢回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范书培审理项重什么案情都不计较,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