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一跃而起,从破洞钻出去,正好看见一个人影飞快地跳下房顶,忙射出来时随手捡的一个瓦片,喝道:“朋友是什么人,敢来尚书府窥探!”
黑影刚刚逃到房檐边上,就被莫桃的瓦片击中,尖叫一声掉下去。莫桃追过去也跳下房顶。
罗天的轻功比莫桃差远了,房顶的高度难不住他,可他没本事轻松的从如此小的洞里轻易钻出,在洞口卡了一下,比莫桃慢了许多,上来的时候房顶已经没有一个人,就听莫桃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跟踪我?”罗天诧异地问:“桃子,你认识此人?”急忙也追过去,跳下房顶落在莫桃的身边,才看见被莫桃抓住的是一个女人,且是他认识的女人,张惜霎的贴身婢女,同样也是正一道出身的道姑璇珠,换其他人还没有如此高明,忙道:“是自己人,放开她!”
莫桃很奇怪,松手也问:“罗兄,你认识此人?她是干什么的?上次在柳岸残月喝酒的时候,我就看见过她,见到我就跑。”
罗天的脸色本来就很不好看,此刻自然更加不好看,瞪了璇珠一眼,沉声道:“还不快走!”
璇珠福一福:“谢谢二爷不追究!”然后又朝罗天看一眼,轻声道:“老爷若有疑问,只去问夫人就是。”转身快步走了。
谷正中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可还是无法和根本不以轻功出名的莫桃和罗天比,比罗天又晚不少时间才追过来,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背影,奇怪地问:“你们怎么把她放了?”
莫桃也奇怪得很,瞥一眼罗天,皱眉道:“别多事!”虽然他和罗天还没商谈个结果出来,可估计罗天也不会有心情再说什么,和谷正中一起告辞离开。
罗天果然不挽留,客客气气将他们送出大门。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才掉头回去。在房间里见到张惜霎,气哼哼问:“你怎么会让璇珠跟踪我?”
张惜霎气苦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为莫桃才要放弃义盛丰的。你要明白,莫桃虽然是叫你大伯做爹,可和你并没有交情!但我说过什么没有?你说要把义盛丰送出去,我还不是就送出去了!你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可在三玄极真天里,无涯子就是不喜欢你,你还要听你师傅的,费心尽力地力保成花去福建来讨好莫天悚,还有一点骨气没有?莫天悚什么时候当你是朋友?我是怕你又受莫天悚和莫桃的窝囊气!”
罗天力保成花去福建可不是中乙的意思,而是他在了解无涯子的意图和试过自己去海边以后做出的一种战略调整。海边人事复杂,罗天的靠山范书培已经变成阻碍,就连张惜霎的娘家正一道也对他们非常不满意,联合莫天悚可说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力保成花,一来是希望借此调整三玄极真天和莫天悚的关系;二来更因海州府乃是收复三玄岛的跳板,把莫天悚的人调走只有好处。但罗天知道和张惜霎说不清楚,没解释,拉起张惜霎的手道:“你跟着我,的确是吃苦了!好了,这事我们日后谁也不要再提。”
张惜霎一愣,轻声问:“你不怪我吗?”
罗天摇摇头:“除了我娘,你是最关心我的人,我怎么会怪你?当初人人都唾弃我的时候,只有你一直支持我,不然我哪有今天?只是你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惜霎,我最近烦心的事情比较多,脾气不太好,你要谅解。好了,时间很晚了,你先歇息,我去书房还有一点事情。”
不顾张惜霎的反对,转身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就叹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老婆?稍微多说两句就吵架,不说她就去胡闹!实在没心情回房间,在书房坐了一夜,一点也不知道张惜霎在房间里等他一夜。
与罗天正好相反,莫天悚妻子贤惠,女儿也开始解冻,夜里睡得很香甜。早餐时,莫桃又说要带倪可和莫霜飞一起去郊外赏雪,莫天悚出门以后心情便很不错。到铺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谷正中叫来,询问义盛丰的情况。
谷正中嗫嚅:“早上二爷没和你说吗?昨天杜公公就把义盛丰所有的文契都送来,只是我去接收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状况,好在昨晚二爷和我去已经去罗府解决了。”
莫天悚诧异地道:“你好像有点害怕?别怕,义盛丰是皇上给我的,罗天要不回去了!别吞吞吐吐的,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桃子是怎么解决的?”
谷正中这才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来,完了道:“三爷,那一百两银子是二爷答应罗天的,和我可没关系。”
莫天悚翻看一下义盛丰的资料,义盛丰总人数是一千多,绝大部分是本地的普通人,其中文家有十几个人,都是技术骨干,张家有四十多人,一半是管事的。大多来自上清镇普通人家,姓张的实际只有九人。沉吟道:“让这批人都离开很得罪正一道,且临时再招工人得不少时间才能变成熟手。谷大哥,你看我们让他们留下如何?”
谷正中愕然道:“让他们留下?他们可都是张惜霎的人!老实说,罗天虽然可恶得很,但做事情总还有礼法章法可循,张惜霎根本就是一个疯婆子,发起疯来不得了!留下这批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