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在徒儿手里,他就会想办法对付徒儿。师傅,他在上清镇不过玩了一个小小的花招,就弄得你们都不再相信徒儿。他对徒儿素来没有真话,这解毒办法也委实是太古怪了!徒儿实在是没精力和他斗下去。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若能以义盛丰换得三玄岛今后的和睦,再有两个义盛丰徒儿也舍得。何况师傅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莫天悚能去一趟三玄岛。若徒儿不把义盛丰还给他,他是绝对不会去三玄岛的。”
中乙叹道:“真是难为你。你师祖昨夜回来,也在上清镇吃了天悚一个暗亏,张天师还更不谅解我们了。你还是来劝我们回去住的吧?你等一等,我这就去和你师祖说说。”
罗天忙道:“是师祖让师傅过去。”
中乙显然也很诧异,和罗天一起来到隔壁。潘英翔正在摆香案。罗天知道他一直盼望的时刻就在眼前,激动地跪下来。中乙也很激动,经过这么多年不懈的努力,无涯子终于肯趁承认罗天是三玄极真天的弟子,肯承认他收的这个徒弟没有错!也要去罗天身边跪下。
无涯子道:“中乙,你坐下来,好让天儿好好给你上杯茶!天儿,你一定很奇怪,你师傅都已经收你当徒弟,可这么长时间了,我为何就是不同意让你祭神告祖。今天我就把原因都告诉你……”
张惜霎好奇得很,也担心罗天,在中乙和罗天走后,犹豫一阵子,还是也来到无涯子的房间,却被典白挡在门外:“祖师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罗师兄恐怕会耽搁一会儿,师嫂自己先回去吧!”
张惜霎伸长脖子从门缝朝里一看,潘英翔也在里面,坐在无涯子的下首,罗天却是跪着的。大怒,赌气掉头走了!
大雪一直未停。挟翼看见上次的那十来间土坯房就自动停下,等候莫天悚下来。可是半天都没动静,不禁奇怪,甩甩头轻轻嘶叫一声,喷出一口寒气。
莫天悚平时出门都得带着八风,最近又被莫桃盯得紧,好容易能单独行动,似乎预感今天的见面将不同寻常,莫名其妙紧张得很,皱眉道:“催什么催?”跳下马卸下鞍辔。
挟翼掉头就跑。莫天悚急道:“别走远了!一会儿我叫你听不见。”挟翼暗道罗嗦,每次都是这句话,哪次误过事?可惜它不会说话,只是很不满意回头看莫天悚一眼,才发现莫天悚还站着没动。莫天悚一个人出来已经让挟翼很奇怪,站着不动就更奇怪,也停下来看着莫天悚。
莫天悚做个鬼脸:“你还不快走!看着我干什么?”挟翼又轻轻嘶叫一声,跑远了。莫天悚一直看着挟翼的背影消失,深深吸一口气,才将鞍辔放在墙角,朝院子门走去。
门仅仅是虚掩着的。莫天悚又有些犹豫地停下来,任凭大雪洒落在身上。曹横在里面大声道:“进来吧,天悚!难道你还会怕我?”莫天悚不觉有气,用力推开院子门,快步走进去。
曹横一点也不在意漫天风雪,很悠闲地在院子里给一株梅桩整形。他的毒看起来全部都清了,面色红润,反应也比上次快不少。莫天悚突然之间有些后悔。曹横实在太了解他,哈哈大笑问:“后悔了吧?”
莫天悚冷冷道:“后悔的只怕是龙王。年轻时造孽太多,老无所养,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待在这乡下简陋的土坯房中。”
曹横弯腰用锥子在梅桩上一下一下细心地刺,大笑道:“年轻人,说错了,我这里热闹得很。你不就很惦记我吗?你我情同父子翁婿,我也是真心为你好。想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何要精心传你武功,后来又把天一功无私地传给桃子?还想不想知道三玄岛为何要费偌大的力气给我下毒?”
莫天悚特意支开莫桃,独自来此就为打听三玄岛给曹横下毒的原因,被曹横喝破感觉很不舒服,冷笑道:“你能为我好?你传天一功给桃子,还不是为了好控制他,难道还真是看在姨表亲的情分上?”
曹横放下锥子,直起腰来看莫天悚一眼,心平气和缓缓道:“年轻人,既然是来打探消息的,火气别那样大!小心我会生气,什么都不告诉你!我为何就不能为你和桃子好?你现在生意做大了,应该能算出你小时候,幽煌山庄自己其实是挣不了两个钱的,大部分用度都是我拿出来的。后来你老爹去世,更是我一手一脚把你和桃子供养大。你若不是在我孤云庄长大,桃子若不是我给他天一功,就凭你们的死鬼老爹留给你们那一人一本残缺不全的秘籍,你们能有现在的成就吗?”
莫天悚怒道:“你不过是在利用我们罢了!”
曹横点头微笑道:“我当然是在利用你们!你老爹何尝不是在利用你们?真不想知道我传你们武功的原因?”
莫天悚早私下猜测过无数次,哪有不想知道的道理?沉默下来。
曹横抬头看着天边,仰首长叹,指着梅桩道:“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攲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玉不琢,不成器。要求梅之攲、之疏、之曲,需绳直、删密、锄正,所谓夭梅病梅也。你看,这其实是一株幼梅,为求苍老之态,我以锥刺其皮,以火灼其肤,以刀伤其筋。不需要太长时间,梅干上已经是伤痕累累,成一老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