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丝毫也不挣扎,很享受一样任由莫天悚握着手,轻声道:“我是没把握,但三爷若是答应治好卡马鲁丁手上的痈疽,倒是可以让卡马鲁丁试一试。章柘已经死了,卡马鲁丁这么些年就想回家,不过是为手上的痈疽耽搁下来。上次冯兴淳找他,他是不敢不听命。”
秦浩还是没点反应,莫桃却有点看不下去,皱眉问:“卡马鲁丁就想回家,怎么可能学得如此一口流利的汉语?”
莫离苦笑道:“汉语是我为对付罗天,逼他学的。当年他其实不过是受王妃指使,自己知道什么!天悚,十年的折磨,你饶了他吧!”
莫天悚很过分地在莫离的手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也摸上莫离的大腿,诧异地问:“你不也曾经中他的降头,何以会为他求情?”
秦浩还是没看见一样,莫桃却忍不住将眉毛立起来,眼睛也圆起来。莫天悚笑笑,终于放开莫离。
莫离像没任何事发生一般,幽幽叹道:“假如你十年时间只能和一个仇人相依为命,那么不管多大的仇,他也只能是你唯一的朋友。”
莫桃也对秦浩的反应非常奇怪,憋不住皱眉问:“秦将军不是你的朋友?”
秦浩不可能再不出声,赔笑道:“内子的意思是,她是卡马鲁丁唯一的朋友,卡马鲁丁有事情只能找她。她能帮忙也肯定会帮忙的。三爷、二爷,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莫离、卡马鲁丁,被海风吹了十年,从前就再糊涂也吹醒了。”
莫天悚纵声长笑,起身道:“不早了,天亮后你们一起到成花的军营里来,再详谈。”
回去后莫桃不顾莫天悚的反对,硬挤进他的屋子,关上门就道:“天悚,你稍微检点一点好不好?你是不是还想被莫离出卖一次?”
莫天悚将自己用力摔在床上,舒服地呻吟一声,笑着问:“你说我叫莫离来陪我,她来不来?”
莫桃甚怒,冲过去将莫天悚揪起来,吼道:“我给你留面子才没当着亲兵说你,你别得寸进尺好不好?”
莫天悚大笑推开莫桃,又在床上舒服地躺下来:“好像你对莫离的印象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坏!但你对秦浩的印象似乎真的很不错。喂,你觉得我们可以信任秦浩吗?”
莫桃也只好在床沿上坐下,没好气地嘟囔:“你又在搞什么?当年在成都,你和秦浩实际并无大仇,他这十年来吃的苦也够多了……”
莫天悚举手打断莫桃的话:“不用给他说情。你要搞清楚一点,当年可不是我把他弄这里来的!我压根就没想和他过不去!我是问你,我们可不可以信任秦浩!”
莫桃对秦浩了解并不多,没多大把握,半天都没出声。
莫天悚喃喃道:“这就说你并不很信任他了?”
莫桃叹息道:“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秦浩和莫离的亲事有问题。天悚,你打算拿莫离怎么办?真让她回来跟着你?老实说,莫离放荡得很,我的确是很看不惯她。”
莫天悚一骨碌爬起来,感兴趣地问:“哦?莫离很放荡,除秦浩和冯兴淳以外,她还和谁有染?”
莫桃没好气地又瞪莫天悚一眼,不悦地道:“你怎么就对这种破事感兴趣?冯兴淳她很可能是最近才勾搭上的,但冯兴淳的手下几乎有点能耐的都和莫离有关系。不然你以为单单是冯兴淳发帖子,莫离的婚礼真能那样热闹?我告诉你,你最好离莫离远一点。”
莫天悚喃喃道:“这样说来,整个海州府没有人是真心对待莫离的了?”
莫桃不屑地道:“那种女人,她玩别人,别人还不是玩她,谁会付出真心!倒是卡马鲁丁在这里也是无依无靠,与莫离同病相怜,同舟共济,还可能真心帮莫离一把。”
莫天悚沉吟问:“桃子,相信你也看出来了,秦浩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莫离,可他为何要与莫离成亲?”
莫桃道:“关于这一点,我估计莫离开始没说假话。带兵的人没兵带没法过日子。秦浩从前手里握有几万兵力,来这里以后就只有他带来的十几二十亲兵还算他的人,肯定是想通过莫离和我们拉上关系,取代冯兴淳的位置。老实说,我也很烦冯兴淳挡在前面。你若是有办法,能赶走冯兴淳是最好的。”
莫天悚淡淡道:“赶走他必然惊动范书培,很不现实。其实我一直就纳闷,你来这里这么久,怎么能容忍冯兴淳挡在你前面。不能明着赶走他,让他英勇殉职该不困难吧!”
莫桃气愤地叫道:“天悚!”
莫天悚忙赔个笑脸,缓缓道:“不开玩笑,说正事。若莫离说的是真的,表明罗天和夏锦韶都已经开始注意成花了,你呢也藏不住了。你打倭寇又打了两个月,有什么感想?”
莫桃苦笑道:“其实单纯抗倭并不困难。别说来的仅仅是日本的部分浪人奸商,即便整个日本倾巢而出,能有多少人?能和我们比吗?就拿土井龟次郎来说,跟着他的日本人最多也就两三千人,其余大部分都是从前海帆帮的人,再加上从前朱记水运的一部分幸存者,然后还有一部分活不下去的本地的渔夫和一些不法奸商,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