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派人找的加上莫桃和尹光道亲自找的,一共有十多只斗鸡,此外还有一个尹光道和莫桃一起请回来的养鸡人。
莫天悚到的时候,尹光道早选择好一只羽毛纯黑的斗鸡,正在向养鸡人请教斗鸡诀窍,势在必得的架势。可是养鸡人不是借助今天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进莫园的机会。眼睛早就不够用了,唯唯诺诺,尹光道说的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尹光道心里冒火,可于斗鸡他只是门外汉,正当用人之际,也不过是说好话罢了。见到莫天悚,他离开斗鸡人过来道:“三爷,三多堂所有的账簿贫道已经让尉帮主拿走了!这一局贫道胜了,你也没有任何损失,贫道败了,可就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多余的贫道也不想多说,只求你不用御物术。”
莫天悚淡淡道:“不用御物术我也照样赢你!春雷,拿一只鸡过来。”
春雷很随便地拎起一只鸡,淡淡道:“看清楚,这是你拿回来的,一会儿输了,别说我们三爷作弊!”
尹光道是看得很清楚,这只鸡的确是他带回来的,莫天悚连碰都没碰一下,绝对不可能做手脚,可还是被春雷漫不经心的态度和绝对的自信吓住,叫道:“这是贫道的后备斗鸡。你另外选一只吧!”
凌辰嗤笑道:“道长不是吧?要不要道长亲自帮我们三爷选一只?”
周围不少人都露出错愕轻蔑的神态。然尹光道想到斗输的后果,顾不得脸面不脸面,急道:“凌爷说这话可当真?贫道可是要选了!”
凌辰和春雷互相看一眼,哈哈大笑,做一个请的姿势。莫天悚也是莞尔,竟然把悲痛冲淡不少。
尉雅芝很好奇地问:“天悚,你还没斗过鸡吧,真有必胜的把握?”莫天悚点头。莫桃忽然走过来,轻声道:“天悚,事关人命,你可不要作弊!”
莫天悚甚是恼怒,淡淡道:“我不是答应尹道长不用御物术,你还担心什么?”
莫桃压低声音道:“你还不能用封闭气场。上午牛五斤拿不起来骰盅,不是因为御物术,而是因为骰盅被你用气场锁住。一会儿你用气场把斗鸡锁住,尹道长哪有胜理?”
莫天悚大怒,冷冷地道:“桃子,凤飞可是你的亲侄子!”
莫桃道:“既然你已经告官,自有官府的人来惩治牛五斤,何必再妄动私刑?方大人终究乃是本地父母,忤逆他对泰峰日后没好处。”
莫天悚森然道:“他忤逆我,对他日后在官场才没好处呢!让开!”伸手用力推开莫桃。既然莫桃看出来,一会儿再用封闭气场他必定阻止,莫天悚就不能再对斗鸡掉以轻心,要去自己选,心里也后悔太有把握,没去找一个斗鸡人回来。
刚走到鸡笼前,尹光道已经替他选中一只黄鸡,羽毛耷拉着,头也耷拉着,连鸡冠子都是秃的。莫天悚正想找借口换一只,莫桃走过来,低声道:“天悚,你可是有言在先!”
莫天悚怒不可遏,却也不可能当着众人出尔反尔,只好冷冷地盯了那养鸡人一眼,轻声道:“你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养鸡人吓得一哆嗦,抱着鸡缩在尹光道后面。
尹光道一看他可能不中用,连忙自己接过斗鸡来到早围好的场地中。
莫天悚没想到莫桃会公然作对,本是存心立威,因此场地准备得相当地道。黄沙铺地,围以篱栏。那黑鸡冠红厚而矮,毛疏而亮,喙如鹰嘴,爪似铁勾,落地后先是围绕场地缓步走一圈,如武术高手勘察地形一般,最后停在一角昂首挺胸而立,目不斜视,也俨然一副高手气度。
莫桃将黄鸡硬塞给莫天悚,朝场地中努嘴。莫天悚又恨莫桃一眼,再看自己这只鸡,秃头,只能看见冠子的残迹,不用问,乃是从前被对手啄去的;目光一点神采也没有,木呆呆的,眼皮子只张开一半,被陌生人抱着也不挣扎,真资格的呆若木鸡。这还有赢的可能吗?莫天悚又恨莫桃一眼,对养鸡人招手道:“我不懂斗鸡,你给我说说斗鸡都有些什么规矩。”
莫桃不等养鸡人走过来,抢着道:“哪有规矩?不过是把鸡放进去,让它们互相啄就是了。天悚,你别再耽误时间!”尹光道也拉一把走了一半的养鸡人,不让他过去。
莫天悚气得不行,还是只有将黄鸡放进篱栏中。黑鸡立刻张开毛羽,引颈昂首、红眼怒对,进入战斗状态。黄鸡却还是缩着脖子,气势首先输了一筹。
黑鸡更是神气起来,“喔喔”高鸣一声,张开翅膀腾空飞起,首先发起进攻。黄鸡实在也太没出息,掉头就跑。莫天悚失望得很,没兴趣看下去,但他还是不能放过牛五斤,便想招手让凌辰过来,手刚要举起来,就被莫桃一把握住。莫天悚恼道:“桃子,你干嘛?”
莫桃赔笑道:“我还从来没看过斗鸡,心里真有点紧张,壮壮胆子!”尉雅芝忍不住“噗嗤”一乐。莫天悚淡淡道:“过了今天还有明天呢!”懒得理会莫桃,又注目场中。
场中的情况半点悬念都没有。黄鸡正在逃跑,黑鸡紧紧追击。可是黄鸡竟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跑得满快的,黑鸡追半天也没追上。两只鸡绕着场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