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功林并没告诉罗天制造霹雳弹的方法,最近几年,义盛丰也从来没有生产过霹雳弹。说起来我恨罗天恨得要死,但心里也满佩服他的。无涯子这样对他,他还能忍辱负重,天下间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中乙倒是越来越钟爱他了。”
莫天悚可是一点也不佩服罗天,心想三玄岛才十几个人,生活也不会很奢侈,能用多少银子?罗天在意的显然是霹雳铳本身。霹雳铳的弹药一颗要近两钱银子的成本,霹雳弹成本还更高,打仗打的乃是银子!收复三玄岛显然不同于从前罗天单枪匹马当游侠打抱不平的私自械斗,乃是大规模的战争!不请人帮忙,他们想都别想能打回去。请人帮忙,就算他们面子大,没人要他们的工钱,但吃住他们总得张罗,没银子可以吗?罗天不多弄一些银子,日后拿什么来支撑?岔开道:“明晚万岁要来吃饭,我得准备晚餐,白天没空去剪彩。干脆你和那几个掌柜的说说,直接开门得了。”
田慧道:“这怎么可以?说好你去剪彩的!三个铺子的伙计都盼望能见见你呢!你不去岂不是让他们失望?做菜的事情交代厨子就可以了嘛!”
莫天悚想了想道:“那就把开张的日期朝后延一天,等我明天见过皇上以后再说。”
田慧失望地道:“又延期?这个日子是选了好久才选定的!后天也不是好日子。你究竟怕什么,夫人说皇上早就没生气了。”
莫天悚笑道:“别那么多牢骚!我要回去陪夫人,不和你说了!”起身走出去。路过西跨院的时候,忍不住又朝那边看一眼。大门虚掩着,静悄悄的。莫天悚轻轻叹口气,还是决定不去看孟道元。岂料刚回到琼华楼前,就看见梅翩然静静的站在上次那棵红梅树下。猫儿眼从琼华楼二楼的窗子间探出头来,本来是看的津津有味的,一见莫天悚就缩回去。
莫天悚皱眉,缓缓走过去,淡淡道:“你来了,怎么站在外面?倪可心地善良,一直都当你是好姐妹。”
梅翩然苦笑道:“她若还当我是姐妹,早出来招呼我进去了。不过这不怪她。天悚,我来是想求你去见见道元的。”
莫天悚迷惑地问:“表哥怎么了?刚才袁叔永也叫我去看他。”
梅翩然幽幽道:“做坏事的那个人是我,报应却总是出现在他身上。其实他的心最好。还有,你也去看看我爹吧!”
莫天悚淡淡道:“难道他还没看清楚形势?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他,他用谁威胁我都没有用。你告诉他,老实一点,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养他一辈子!”转身朝回走去。
梅翩然非常失望,张张嘴想叫住莫天悚,最后却没能发出声音来,只好也转身回去。
孟道元虚弱地躺在床上,一见梅翩然回来就坐起来,厉声道:“你是不是去找天悚了?我还没死,请你记住你当年是如何答应我的!”
梅翩然苦笑道:“你用得着生气吗?天悚根本就不肯理我!道元,你身上的火符已经让天悚去掉,跟我回听命谷吧!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叶落归根?”
孟道元无力地躺回去,吃惊地喃喃道:“这么说我没救了?”
梅翩然哽咽道:“所有的五色蚨都毁了,没人还能得到五色蚨的球茎配制解药。再说天底下天悚解毒最拿手,但是他不肯来。我这次真的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想到会害了你!”莫天悚离开五色洞的时候,想五色蚨是飞翼宫的东西,还留着两棵做种。梅翩然回去以后看见,想起从前种种,却发狠将五色蚨都拔除了!欧溪崖觉得可惜,制成毒粉和解药交给梅翩然。
孟道元沉默片刻,苦笑道:“生死有命。我死了,你正好可以去找天悚。他只是在和你赌气,你别当真。”刚说完就看见莫天悚和倪可在袁叔永的陪同下一起走进来,不禁瞪大眼睛。
梅翩然大喜,连忙张罗板凳茶水。莫天悚心里又是那样的不舒服,没坐凳子,跑去坐在床沿上。袁叔永显得很关心孟道元,也凑过来。梅翩然不知道是不是避嫌,陪着倪可坐在桌子边。
莫天悚注意到孟道元的唇色发白,直接拨开他的头发察看,果然看见一个五颜六色的圆斑,诧异地道:“五色蚨?你怎么会中这种毒?中毒你们自己该有解药啊。”
孟道元朝梅翩然看一眼,没出声。袁叔永低声道:“所有的解药都被师姐烧了。这是世上除你的九幽之毒以外又一种天一功抵抗不了的毒素。”
莫天悚忍不住回头看梅翩然一眼,迷惑得很,却没兴趣多问。他离开听命谷的时候,其实藏有五色蚨的球茎和花朵,但既然梅翩然决绝地把解药毁掉,他也并不想拿出来。拉过孟道元的手腕把脉,半天之后才放开他,沉吟道:“没有五色蚨块茎,这种毒很不好解。我只有姑且试试,恐怕得拖上一段时间。拿笔墨来。”
梅翩然忽然道:“你能不能不开方子,直接送药过来?”
莫天悚愕然。元亨忽然扶着曹横出现在门口。曹横气得直哆嗦,大声道:“翩然,我可是你的亲爹!你就这样想我死?”
梅翩然站起来,浑身都散发出冷气,大笑道:“亏你还知道自己是爹!天底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