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都算是顺利,麻烦的是尉雅芝。得知莫天悚离开成都后,她丢下刚回到成都的周炽,一个人偷偷摸摸快马回到富荣。害得周炽还以为她是闹脾气故意失踪,把三多帮和联市帮在成都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不算,还让春雷帮忙也派人寻找。正闹得是人仰马翻的时候,尉雅芝自己回到成都,直接找到春雷,递上三多堂的一半的股权书。
春雷措手不及,接也不是,不接又舍不得。因莫天悚走之前提过,他心里是很想要的,但如此接过来,周炽不翻脸才怪!想来想去还是不敢要,一边尽量稳住尉雅芝,一边派人火速去给周炽报信。
周炽立刻赶来莫园,脸色果然很不好看,硬要拉尉雅芝离开。然没有任何人料到,尉雅芝居然先翻脸,领着几个忠心的丫头和周炽在莫园大打出手。
春雷和凌辰急忙劝架,却几乎连自己也陷进去。幸好当时北冥和田慧恰好来到成都,才算是把周炽和尉雅芝劝住,好说歹说送出莫园。尉雅芝还是把股权书留在了莫园。
此后周炽和尉雅芝是闹僵了,两边都不时来莫园找春雷等人说理,搅得人不胜其烦。偏偏牛五斤得到消息也来到成都。他倒是不直接来莫园,然而整天虎视眈眈在一边看着事态发展,到像三多堂的总号一下子转移到成都一样,富荣反而没人再关心。
莫天悚听完好笑:“这尉雅芝够辣的!干脆日后就叫她辣嫂子。”要来三多堂的股权书细看。尉雅芝显得很诚恳,没在上面玩花样。根据这份文书,此后莫天悚的确是可以得到三多堂一半的利润,不过这一半利润目前还是捏在牛五斤手里的。莫天悚放下股权书,沉吟片刻道:“春雷,你亲自跑一趟去找尉雅芝,把三多堂的具体情况仔细弄弄清楚。”
春雷迟疑道:“三爷,三多堂有牛五斤挡道,恐怕烫手得很。再说,你有对付汇泰的计划,目前周炽比尉雅芝重要得多。”
莫天悚淡淡道:“汇泰和三多堂我都要。去吧!顺便把北冥和田慧叫过来。”
春雷道:“本来他们想和我一起来的,但二爷把他们叫走了。”
莫天悚站起来道:“那我就先和凤飞一起去方府看看方熙屏。”出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礼物包好,留下一半给狄凤飞,另外一半也交给狄凤飞拿去带给方熙屏。带着凌辰和狄凤飞一起来到方府。
今天方其昌没出门,听说莫天悚到了,叫来一个小厮带凌辰和狄凤飞先去找方熙屏,客气地将莫天悚让进书房。宾主落座,略微寒暄后,方其昌问:“三爷,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治好小犬的病?你估计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你离开这几天去哪里了?”
莫天悚拱手正色道:“我也是父亲,不过是触景生情,抽空去京城看了看女儿,真不是有意耽搁,方大人体谅。至于令郎的病,天悚有七成把握可以治愈。就不知道方大人是希望怎么治。若只治标,让方公子肩头上的伤口愈合了事,大约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若要标本兼治,日后再也不复发,则要费时费事一些,需要半年时间。”
方其昌皱眉沉吟道:“能标本兼治当然很好。是不是若要标本兼治,就得让小犬去莫园,不准我们探望?本官苟活数十寒暑,孤陋寡闻,还没听说过如此治病之法。三爷能不能讲讲其中道理。”
莫天悚笑一笑:“也是上次我没说清楚,不是不准探望,是探望的时候不能让方公子知道。想必大人也找郎中问过,骨痨多因先天不足,久病肾阴亏损,骨髓不充,骨质酥松,外邪乘虚侵袭,痰浊凝聚而致。方公子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想根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从根本上改变他的体质。人生天地间,除食五谷杂粮以外,还需天地之气的滋养。然天悚观令郎常年居于室内,连太阳都难得晒一晒,不要说他本来体质就不足,就换一个体质好的人也禁受不住。再一个,少动则胃口不开,自然身体一日弱于一日。我想接他去莫园暂住不过是希望他多活动活动。只是他从小得人呵护,体弱又必然懒动,怕有人撑腰就不肯听话,所以才想他自己去。让方大人白白误会担心一场,是天悚的不是。其实即便是方公子去了莫园,大人还是随时可以派人接他回家。”
这一招叫做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精于生意的莫天悚用得很熟练,熟读四书五经的方其昌就没那样熟练,一听比上次条件好那么多,果然放下大半心事。尽管他还是不相信活动活动也能治病,但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不如姑且一试。于是陪着莫天悚一起去找方熙屏。
莫天悚从京城带回来的全是些男孩子喜欢的玩具,陀螺、弹弓、弹珠之类。春天正是雏鸟出世的季节。狄凤飞又是淘气捣蛋的专家,上次来就看中房檐下的燕子窝。若是他自己家的,恐怕他早爬上去捅了下来。这次有弹弓,正好拿燕子窝做靶子。
方熙屏自己没体力也不会玩弹弓,却不是说他就不喜欢。燕子窝很高,狄凤飞的暗器手法却不高,弹珠射完也没射下来,指挥方熙屏满地帮他找弹珠。方熙屏领着自己和狄凤飞的两个小厮,满院子跑来跑去,满头是汗,衣服脏兮兮的,脸也花了。奶妈焦急地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