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的粗布衣服,加上猫儿眼一起去逛大街。莫霜飞是“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大小姐,出门就坐骄,即便是郊游踏青也有家丁先去驱散闲杂人等,一大串丫头陪着,任何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还从来没靠自己的脚走路逛过街。
毕竟是小女孩,看什么都希奇,玩得兴高采烈,和猫儿眼手牵手走在前面,有用的没用的东西买了一大堆。全部都让莫天悚拿着。莫天悚苦笑,在阔罗岭寺他是马,在这里又变成挑夫。若问天底下谁最大,所有为人父母者都知道,小祖宗是也!不过看见莫霜飞终于肯对着他笑了,他还是很有满足。
中午,大家都累了,莫霜飞的兴致还很高,不愿意回家。莫天悚趁机建议去秋水轩。倪可多少有些奇怪,但也没反对。一行人于是来到秋水轩坐下。点菜的时候莫天悚才发现,秋水轩压根就不是川菜馆,大厨师最拿手的是豫菜,甚觉古怪,于是也要一份甜烧白,其他随便点了一些。
正是正午的高峰时间,等半天菜才上来。莫天悚迫不及待地先尝甜烧白。腻得很,比之前天的味道简直有天壤之别,不禁摇头。放下筷子抿一口酒,才发现酒的味道很熟悉,是在关晓冰的扶醉归喝过的。笑着问:“听说扶醉归的生意很好,是不是真的?”
猫儿眼道:“是真的。关姑姑的酒整个京城都有名。秋水轩的老板原来是扶醉归的二厨,这里的酒也是关姑姑酿的。关姑姑每个月还要给我们送一些酒来。夫人不善饮,酒拿来以后也没留,又送到前院去了。”
莫天悚深知前天的烧白很有问题,但他觉得猫儿眼不够机灵,并不继续问,笑着岔开说起别的闲话。见莫霜飞已经不敌视他,对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便把这些年走南闯北看见的奇风异俗添油加醋拿出来说。藏区倪可不清楚,西域倪可当年可也是去了的,不时打断莫天悚的话道,哪有这样夸张。
莫霜飞奇怪地问:“娘,你也去过西域吗?”
猫儿眼冲口而出道:“你母亲当然去过,她就是在西域和你父亲成亲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莫天悚瞪眼,急忙住口。
莫霜飞撇嘴不屑地道:“我没有爹!他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莫天悚不觉黯然。倪可忙道:“霜飞,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莫霜飞噘起嘴巴冷哼一声。莫天悚急忙岔开话题。
吃完饭,莫霜飞逛街的兴致小很多,不过走一会儿就说累了。回去以后莫天悚还是伤感,原本惦记再去槐树胡同看看的,这时候却只想多陪陪倪可母女,连续两天都没出门一步。可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他不可能在京城再耽搁下去,终于决定晚上离开。
走之前不放心,又跑去槐树胡同。刚到胡同口遇见梅翩然从里面出来,正好堵住莫天悚的去路,淡淡道:“中乙和无涯子都已经恢复功力,你就这样去必会被他们发现。”
莫天悚只好停下来,笑着问:“你刚从他们那里出来?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思。谢谢你没把我进京的消息告诉龙王。”
梅翩然摇头道:“用不着谢。我不是为你,仅仅是想我爹和道元都多过几天安宁日子。”
莫天悚略微沉吟,微笑道:“你可以放心,我不去看望无涯子和中乙道长,这就离开。”抛出灵犀剑,施展出被潘英翔称为鹄啸金轮的御剑术,踏剑飞走,转瞬不见。
中乙从阴影里走出来,皱眉问:“孟夫人,你没骗贫道吧?那人真的是天悚?他是如何学会鹄啸金轮的?”
梅翩然无力地道:“他的确是莫天悚。是林冰雁给他易的容。至于他是怎么会鹄啸金轮,我真的不知道!他说过他已经破解《天书》,也许鹄啸金轮是从《天书》里学会的。他前不久去过一趟上清镇,道长何不遣人去问问张天师?比威胁我更有用!”
中乙微恼,冷冷地道:“天儿回来告诉我,我还不敢相信,谁知道天儿说的竟是真的!林冰雁怎么知道给他易容成目前的样貌?怕是你的主意吧?看在天儿的面子上,我们一直没去打扰你们,你们也要知道自重!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梅翩然福一福,转身走了。中乙也掉头朝回走。只走几步,听见张宇源的声音叫道:“中乙师伯。”愕然回头一看,真是张宇源,皱眉问,“你什么时候进京的?天师知不知道你来?”
张宇源低头恭敬地道:“是玉姑给天师写一封信回去,天师特意让我来的。我不想罗大人知道我进京,没和玉姑联系。原本是找不着师伯的,幸好看见师伯留下的记号。”
中乙悻悻地道:“那个记号是莫天悚留下的。是不是你把我们的联络方法告诉他的?你和天儿也算姻亲,什么时候开始躲着他了?说吧,天师让你进京有什么事情。”
张宇源的涵养尽管好,此刻也不禁着恼,沉声道:“是天师从玉姑的信里得知你们的九幽之毒没解开,嘱咐我来告诉你们解毒发方法。只要是中过此毒又解开,其人之血就能解毒。当初三爷给罗师兄的所谓血黎丸,不过是他吐出来的鲜血混合面粉而已。师伯若是吃过解药,必定吃出里面的血腥味。”
中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