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这叫做韬晦!可惜这种高明的策略说给你听你也不可能懂!”随手把面碗递给狄凤飞,让他去结账。
狄凤飞正看得热闹,哪里肯走?耀武扬威地打量尉雅芝。看得尉雅芝更是冒火,忽然转身跑了。莫天悚倒有些愧疚,加上此刻他绝对不能真把周炽给得罪了,慌忙丢下一锭银子,拉着狄凤飞追上去,竟看见尉雅芝眼角蓄泪,更是内疚,又莫名其妙的,轻声问:“你怎么了?我不是有意的。大家老朋友,你知道我说话素来不中听,别见怪。”
尉雅芝看莫天悚一眼,甚是突兀地一把抓住莫天悚的手臂:“你帮我,好不好?”
莫天悚一愣,不想淌进浑水里,也闹不清楚尉雅芝的意图,推脱道:“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春雷和你们当家的一起去富荣,不就是帮你吗?”
尉雅芝失望地松开手:“他们不过是去安慰牛五斤的。若没有周炽的支持,牛五斤也不可能骑到我头上来。天悚,你难道就不想四川和扬州的格局都变一变吗?”
莫天悚又是一愣,他刚才不过是逞口舌之利随口胡说而已,竟说中实际情况?扭头看尉雅芝一眼,暮色中到也风姿绝代,嘻嘻一笑道:“你们的家务事,我如何好插手?”说完就觉唐突,且狄凤飞还在身边呢,听见实在不太好,便有些后悔,可不愿意输气,还是嬉皮笑脸地死死盯着尉雅芝。
尉雅芝咬着嘴唇道:“我明天去莫园找你。”
莫天悚甚是诧异,但当着狄凤飞不好多说,略微犹豫,点头道:“下午来。上午我有事。”抱拳作别,拉着狄凤飞一起走了。
等狄凤飞举着一串糖油果子和莫天悚一起回到莫园的时候,凌辰和何戌同也早回来了。凌辰看见他们就埋怨:“你们出去也不说一声。凤飞,你是榴园的大少爷,不可以吃这种肮脏的小吃!快丢了!”
狄凤飞不服气地嚷:“是三叔买给我的!”
莫天悚失笑道:“凌辰,你别像个管家婆似的,什么都要管。小同,你跟我来,我有事情问你。”和何戌同一起朝书房走去。
凌辰没听见叫他,便没敢跟去,眯眼朝狄凤飞看:“糖油果子是三叔买的,那你三叔有没有说你可以不练功?”
狄凤飞心叫糟糕,忙讨好地岔开道:“师傅,我们出去遇见一个好漂亮的女人,三叔说是漕帮周炽的老婆。她还和三叔约好明天下午来我们莫园呢!”
凌辰果然忘记追究,诧异地喃喃道:“尉雅芝在这时候找三爷会有什么事情?”
来到书房里,莫天悚让何戌同也坐下,沉吟着问:“周炽和他老婆最近不大和谐?你为何没告诉我?”
何戌同道:“听春爷说,他们在扬州就一直吵吵闹闹的。周香主从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他们又有一儿一女。不会出问题吧?”
莫天悚暗忖尉雅芝厉害泼辣,处处拔尖,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可能最近又和周炽怄气了,就没太放在心上,岔开问:“成都除双桥帮以外,还有哪家的蜀锦做得比较好?”
何戌同道:“红花堂、锦珍堂、华阳坊蜀锦都很不错。但是这些都是老字号,恐怕不容易听命于我们。我来成都之后,留心查了查。就在我们泰峰药铺不远有一家花水肆。老板姓陶,是个有点迂腐的纯粹生意人,除销售别家蜀锦以外,自己也织。他家是祖传的手艺,最擅长织造‘落花流水’纹,别家都没他们织得好。就是不擅经营,家里只有五六个工人,常常捉襟见肘。”
莫天悚问:“你怎么会去留意这个?花水肆和双桥帮有过节吧?”
何戌同低头不好意思地道:“是双桥帮看中陶老板的手艺,想买下花水肆。但陶老板坚决不卖。双桥帮就在蜀锦原料上挤兑花水肆,弄得花水肆更加艰难。陶老板曾经找冯掌柜的借过银子。最近冯掌柜的自己吃紧,好几次上门催逼陶老板还钱。我听药铺伙计闲谈的时候提起来,就留心打听了一下。”
莫天悚摇头道:“只有五六个工人,规模实在太小了,就扶起来也没大用,不可能和双桥帮抗衡。你再想想其他人。”
何戌同迟疑道:“三爷是不是想教训一下双桥帮?可是他们和成都锦院里的人很熟,所织蜀锦有贡品,以我们目前的形势,不适合与双桥帮把事情闹大。”
莫天悚苦笑道:“所以我们才不能明着和他们对抗呢!但我听说他们被选为贡品的不过只有一种樗蒲锦,我们若另外扶植一个织锦高手,也做贡品,双桥帮自然会受到影响。”
何戌同道:“听说花水肆的‘落花流水’纹就特别好。还是成都锦院先看中的,就只是他们的规模太小,陶老板又自珍密技,不肯多招工人,怕贡上去以后皇上要又赶不出来,锦院才没要他们进贡。乔大锦听说以后眼红,一直想吃下花水肆。三爷,要不我明天去找一块花水肆的落花流水锦来给你先过目,然后再下决定。”
莫天悚点点头:“把陶老板也一起找来。对了,你和凌辰去药铺,冯掌柜的说什么没有。”
何戌同摇摇头,难过地低声道:“冯掌柜看见我清账就已经猜出来了,说他不怨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