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停下来。莫天悚好笑,过去拉着凌辰一起离开,压低声音道:“他肯定是醒着的。没想到他累成这样还满机警的,毕竟是文家人。看着吧,明天他对你的气绝对消下去,对我可就难说得很。文家人素来就倔强脾气大。”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凌辰轻声道:“总有一天,凤飞少爷会明白三爷的苦心。”
翌日上路,狄凤飞对着凌辰的时候脸色果然要好看一些,但还是没主动和凌辰说话,当然更不肯搭理莫天悚。莫天悚原本也没指望狄凤飞能一下子就转变态度,一点也不生气。
这一天他们跑了三百里。狄凤飞连续骑好几天的马,不比开始有精神。他真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辛苦,下马后腿都有点哆嗦。凌辰很心疼,抢先将三匹马都拉走了。
莫天悚这次没干涉,还随手拿过狄凤飞的行李背在背上,牵着狄凤飞的手一起朝里面走,道:“知不知道,平常我出门,一天最少也要跑三百里,赶的时候一天要跑六七百里。你爹在的时候,文家比现在兴盛,生意从广东到京城到处都是。别的不说,就是巡查一遍所有的店铺也得花不少时间。”
狄凤飞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为何要把我送给凌辰?是不是因为你娶了荷露三婶,二叔也娶了林冰雁二婶?”
莫天悚很生气,却没表露出来,蹲下来认认真真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些混帐话的!凤飞,你不是傻瓜,别人的话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就相信?在你荷露婶婶进门以前,你不已经有了霜飞妹妹?我只是事情太多,才没空像在百忍庄那样天天和你在一起。不过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尽量抽时间带着你。我不姓文,你奶奶从来没嫌弃过我,我也永远不会拿你当外人。我说的这些你现在可能还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慢慢就懂了。”
狄凤飞又沉默下来。进去要好房间放下行李。凌辰跑进来,给莫天悚使个眼色。莫天悚笑着道:“有事你就说出来,我带凤飞出来就是想历练的。”
凌辰显得有些迟疑,过片刻才道:“三爷,我刚才看见好几个僮人,很眼熟,似乎在圭州见过。”
莫天悚愕然起身道:“难道成璋还真想劫囚?他们看见你没有?”
凌辰摇头道:“没有。就看见他们也肯定不知道我是谁。”
莫天悚不悦地道:“你怎么肯定他们不知道?这里是云南,即便是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都可能认识你,何况是一个土司知州?不过按道理说,有云南布政司的介入,成璋该没胆量来劫囚的对。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去圭州露了相,成璋才派人出来的。你留下陪着凤飞,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凌辰急忙道:“还是我去吧!若成璋有心,肯定也认识你。”
狄凤飞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插嘴道:“你们若不想被人发现,带我一起去最好。探听消息总没有带着小孩子一起的。”
莫天悚宠溺地笑着道:“那你就和你师傅一起去。记住,要听话!”
凌辰愕然,可见莫天悚和狄凤飞都很高兴,也不好反对,真的带着狄凤飞一起出门去了。
狄凤飞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这几天的气和疲惫都无影无踪,刚走出客栈就压低声音问:“师傅,我们这次出来是干什么的?怎样才能探听到消息?”
凌辰详细解释道:“你一定知道你二叔非常想去打倭寇,可总没机会去。所以你三叔最近有个计划,是假手布政使大人出面做的,但又怕布政使大人做不好,才需要自己出来看情况。我们要去见的是一个叫做成花的朝廷钦犯,正在押解进京的途中。你三叔想救成花回去打倭寇,再让你二叔去帮忙,所以不能让成花被别人害了。不过若让成花被别人救走,成花就会变成朝廷的逃犯,绝对不可能再带兵打倭寇,因此我们也不能让她被人救走。刚才我看见的那几个人很可能是成花的父亲成璋的手下,说不定是来救成花的。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成璋手下,又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探听消息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去问,但这种方法往往会暴露自己,所以最好是不让人察觉悄悄偷听他们说什么。很辛苦,也很枯燥。大少爷,你要忍得住才是。”
狄凤飞自负地笑道:“我二叔是莫桃,三叔是莫天悚,我肯定不会丢文家的脸。”
凌辰莞尔,轻声道:“你知不知道,当年你三叔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肩负起整个幽煌山庄的担子。第一次出手就杀了两个极厉害的对手。你要比他更了不起才是。”
狄凤飞豪气盈胸,跃跃欲试。
说说笑笑间已两人经来到那四个僮人投宿的客栈,进门就看见那四个僮人正在吃晚饭。凌辰始终不相信现在还有人认识他,大大方方过去在邻近的桌子坐下。
僮人原本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立刻握在刀柄上。凌辰心叫糟糕,就听狄凤飞叫道:“爹,听说象鼻很好吃,我今晚要吃象鼻!”
凌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象鼻子要多少银子?我们瞒着你娘出来吃好吃的,要是花太多银子,被你娘知道又会捱罚!”
僮人都松开刀柄。其中一人笑道:“真是乡下小子,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