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天悚?”
映梅难过地摇头道:“看看这满室的寒气,你还没明白天师的意思吗?现在夸父就是天悚,天悚就是夸父。这种寒气应为幽煌烈焱的克星,原本也是刑天的克星。但刑天在葫芦里每日受玄冰印的煎熬,不比天悚初受……天师引而未发,是在等刑天胜……”
莫桃大怒道:“天师,你要牺牲天悚?”
张天师垂头道:“刑天贫道尚有制服之法,但是夸父……不是贫道不想救三爷。实在是三爷的戒心太重,若他开始同意请你和禅师下来,大家同心协力帮他,就不用放刑天出来,就不会……”见莫桃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停下来。
莫桃掉头看着映梅:“爹,你有好办法没有?”
映梅摇头,盯着张天师缓缓道:“刑天勇猛无敌,而夸父思想简单,不过奔跑迅速,若没有刑天脑袋中那枚印章作怪,相信夸父不是得回头颅的刑天的对手。天师,你究竟为何要日日锻炼刑天?为何这时候还不取出玄冰印?难道你也想学人役鬼不成?那你为何不将刑天转赠中乙?”
张天师低声道:“禅师,刑天和夸父随时都可能分出胜负,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情况贫道都给你们说了。你们要是有好办法,贫道一定全力配合。”
莫桃又朝夸父看一眼,发觉它在微微颤抖,而刑天似乎还好,冷冷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反正牺牲天悚就是不行!天师,丑话我先说在头里,要是天悚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别怪莫桃脾气不好!上去后不好说,但在这镇妖井下和外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张天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问问你爹,现在还留下三爷会是什么后果!”
映梅冷冷道:“问我干嘛,该问问你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如此着急想让夸父出来,究竟是不是想帮天悚?”
莫桃倏地反应过来,指着张天师怒道:“原来你觉得只有刑天还不够,还想得到夸父!”恼将起来,举起大刀就想劈下去。
尼沙罕一把拉住莫桃,淡淡道:“我有办法救三爷,但你们要都听我的安排。”
几个人大喜,忙不迭地答应,一起询问方法。尼沙罕却不肯说,一味要三人发誓绝对服从。
映梅和张天师都觉得事情蹊跷,但莫桃救人心切,早一口答应下来。张天师到底是有些内疚,也答应下来。映梅也只好答应了。
尼沙罕这才微笑道:“第一步,自然是天师先将刑天脑内玄冰印取出,桃子和禅师别管天悚,千万别心软,合力帮助刑天击败夸父。天师准备好葫芦,夸父一败就将它收入葫芦里。刑天放在外面,暂时还是先用玄冰印镇住。”
道路鬼突然又窜出来:“可是攻击夸父会让三爷也受伤的。”
莫桃一下子犹豫起来。尼沙罕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们答应过要听我的。桃子,等张天师一拿出玄冰印,你就和禅师一起用手印。制服夸父以后还要制服刑天,一定不能再让刑天趁机逃脱。”
正将功力运到极限的刑天都有些着急,似乎很怕尼沙罕的提议,只可惜互相胶着的状态让它们无法反对。张天师略微犹豫,还是掐诀念咒。玄冰印飞离刑天,一直笼罩在石室内的寒气也在瞬间消退。刑天神威突涨,夸父后退一大步,但接下来刑天却将斧头对准石室内的几个人。夸父居然也捐弃前嫌,和刑天一样调转枪口,将拳头对准众人。
张天师急忙护住尼沙罕。莫桃和映梅交换一个眼神,哪里等他们真的攻过来?莫桃上前一步,心中默诵真言,二手金刚合掌,二食指弯屈甲相合,二大拇指并立押二食指甲侧,用的是大慧刀印。一刀逼退夸父和刑天。
映梅随即跟上,右手高举,大拇指和中指弯曲成圈,食指和小指高跷,无名指微张。一个很像兰花指的温柔手势,却是能降服一切天魔神的跋折罗手,夸父和刑天不得不再退一步,后背已经抵住墙壁了。
莫桃轻轻长叹一声,盘膝缓缓飘起来,膝下一个鲜艳的莲台,粉红的花瓣徐徐盛开。一道接一道锋利的刀印射出来。道路鬼尖叫一声早跑进一道门里躲起来。
就是张天师有没想到莫桃的攻势会如此凌厉,且不分敌友,顾不得仪态全身匍匐在地上。过片刻抬头,一点也不意外地看见刑天和夸父都倒在地上。
多年以前,莫桃和莫天悚联手就可以制服刑天,此刻莫桃功力更深,而刑天和夸父互斗,本就快不行了,自然是被莫桃和映梅联手两招就收拾了!可是尼沙罕和莫天悚的身体都好好的,石室的墙壁已经面目全非,所有的符箓都在燃烧。是拙火!世上最纯净的阳火。迎上莫桃愤怒的眼神,张天师明白他是故意的,进而又明白这两个不存在血缘关系的兄弟彼此间的感情有多深,不禁有些胆寒,要是救不回莫天悚……他不敢想下去。拿出葫芦,按照尼沙罕刚才说的话,念咒将夸父收进葫芦中。再将那方洁白无颜色玄冰印再次拍进刑天倒在地上的巨大头颅中。
刑天巨大的身躯变得比刚才还白,还起了一层白霜,看起来像个雪娃娃。张天师看着尼沙罕,盼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