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见萧瑟来了,莫天悚也没露面,梅翩然先离开去找林冰雁了。她这次出来,在棱格勒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只白色的扫雪,带来送给林冰雁作礼物。
莫天悚又是轻松又是失望,只想梅翩然到还是和从前一样会讨好人。飞翼宫烧毁后,林冰雁的确很惦记白痴,可惜白痴在战乱中跑得无影无踪,找来找去都找不着,见到扫雪肯定喜欢。莫天悚按下感慨,去尼沙罕身边坐下,互道别情。
拜克日回去以后,说起得救的经过,嗤海雅一下子猜出莫天悚去情况不很好,责备拜克日至少应该看看莫天悚的近况再回去。拜克日一冲动,当天夜里就收拾行囊,说要去找莫天悚。可他最近几年连续闯祸,嗤海雅再不放心他一个人,心里也是好生记挂莫天悚,决定让尼沙罕和拜克日一起先走,他和玛依莱特安排一下,先去棱格勒找薛牧野问问情况,然后再去中原。
嗤海雅和玛依莱特在棱格勒意外地见到梅翩然和阿依古丽不仅仅是和平共处,还情同姐妹,大喜。因听薛牧野说莫天悚一直躲避所有人,嗤海雅也怕莫天悚避而不见,力劝梅翩然和他们一起去找莫天悚。
梅翩然始终有点怕玛依莱特,半欣喜半无奈地答应了。
莫天悚有意躲藏行踪,尼沙罕和拜克日也找不着他。记得各大门派中,莫天悚和正一道最熟,且幽煌剑和正一道也着很密切的关系,入关后就去找张天师想办法。张天师派了不少人出去,到各地去打探莫天悚的消息。打探消息的人尚未回来,谷正中先到了。
原本尼沙罕是立刻想跟着谷正中一起去九龙镇的,但谷正中说莫天悚不愿多见故人,尼沙罕和拜克日留在上清镇,上清镇的分量也重一些,说不定还能说服莫天悚来上清镇。于是只有谷正中一人去了九龙镇。不想莫天悚还是不肯离开。
谷正中走后不久,嗤海雅、玛依莱特和梅翩然一起也到了上清镇。刚安顿下来,张天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孟道元中了九幽之毒。梅翩然就想去巴相。尼沙罕却主张先去找莫天悚,又看谷正中没消息,说他自己可算是和莫天悚同病相怜,去一趟九龙镇说不定能劝服莫天悚。
在小厅里等许久,莫天悚才露面。尼沙罕仔细打量。尽管他不止一次地听说莫天悚的容貌声音都已经完全变了,他还是无法把眼前的人和当初的莫天悚联系在一起,极是悲哀,久久无语。倒是莫天悚显得很轻松,一直在说笑,自己主动说,等莫桃回来,莫素秋病情稳定后就去上清镇。
尼沙罕终是伤感,自己也感觉不大好。说一阵子也就散了。莫天悚一直将他送去客房。正要离开,尼沙罕拿出一块丝巾裹着的东西道:“这是依丽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将它配成一对。”
莫天悚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只鹰笛,他知道鹰笛要两支配合奏的乐曲才好听,甚是疑惑地问:“依丽怎么会送我这个?她好不好?九郎可汗还好不好?”
尼沙罕莞尔道:“你别想岔了,依丽与荷露结拜成姐妹,也送了一支同样的鹰笛给荷露。鲁仑迪尼找到玳瑁片《古兰经》,回到叶尔羌城就放出九郎一家。依丽说,尽管现在九郎不在是可汗,但还是塔吉克人的‘设’,也还是相当于塔吉克人的王。你别因为荷露曾经是丫头就看不起荷露,现在荷露是她的姐妹,也就是塔吉克公主,足可以配得上你。”
莫天悚失笑,情绪好多了,好想去看看这位聪明善良的塔吉克妹妹,更想去看看荷露。又坐下来,絮絮叨叨问起依丽和撒里库儿的情况,听说徐晶睫嫁给欧溪崖之子欧祥禺又惊奇又高兴,放下总萦绕在心头的一件心事。
尼沙罕也比在厅里的时候显得开心,告诉莫天悚,若不是热浦喀提捣乱,僿依德其实一点也不想为难九郎。得到鲁仑迪尼拿回来的玳瑁片《古兰经》后,僿依德专门让依丽带话,希望能见见嗤海雅。
嗤海雅也觉得躲避不是上策,于是去了叶尔羌城。长谈后僿依德终于了解到关于玳瑁片《古兰经》的来龙去脉,将此经书还给九郎,同时也请嗤海雅回撒里库儿去,并保证日后不会再无缘无故去骚扰撒里库儿的安宁。现在嗤海雅已经搬回撒里库儿。不过僿依德也没有处罚热浦喀提,热浦喀提依然是叶尔羌汗国的大和卓。
莫天悚放心不少,僿依德的确是雄才大略,提得起放得下,恩威并重,无怪能横扫大半西域。这些都算是喜事,他越说越高兴,可惜尼沙罕不耐劳累,莫天悚只得告辞。
出来差不多快三更了。莫天悚毕竟是按捺不住,问明梅翩然住的客房,找过去。到门口又觉得孟浪,犹豫起来。不想门却“咿呀”一声开了,梅翩然带着厚厚的黑纱,只露出一双茶色的眸子,站在门口垂首轻声道:“烧残银烛两行泪,只为风流。我的确是答应过道元,在吐鲁番的时候实在不敢越矩,请你谅解!”
莫天悚苦涩地笑笑,缓缓道:“摇破彩舟一片帆,皆因浪荡。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欠道元表哥很多,该是我请你们谅解才是。桃子回来后我还要去上清镇走一趟。趁现在还有几天时间,我们一起去一趟巴相如何?”
梅翩然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