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才思还是和从前一样敏捷。
凌辰瞥一眼从谷正中嘴里冒出的腾腾热气,不禁笑了,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扑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莫天悚,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眼眶却又湿了,哽咽道:“三爷,你为何要躲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离开听命谷不久,我们就全体都去那里找你。不仅仅是有我和荷露,还有二爷和老夫人,大爷和真真夫人,舅老爷,小姐和南无、北冥、追日、东流、田慧、白鹤、黑雨燕都去了。可惜薛谷主两次派人去找你,都被你甩掉了。大家只得死心回去。但荷露小姐还不死心,和我一起留在西域。我们找了你足足两年,没想到你见到荷露又自己跑了!荷露这次本来还要跟我一起来的,我怕路上太辛苦,劝了她半天,她才答应不跟着。三爷,荷露还在昆明,一直等着你……”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莫天悚推开凌辰,皱眉道:“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学起小媳妇抹开眼泪了!”
凌辰抹就怕莫天悚跑掉,连忙一伸手,紧紧握住莫天悚的手,另一手将自己穿的皮裘脱下披在他身上。
不想莫天悚抖掉皮裘,又还给凌辰,淡淡道:“我不喜欢穿皮衣。”
凌辰一愣,叫道:“三爷!”
谷正中忙又拉凌辰一把,抢着道:“大家很久没见面了,找个小酒馆喝两杯如何?”
莫天悚苦笑:“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林姑娘不让我喝酒!”
在布依鲁克的时候,饮食都是林冰雁料理的,从来没有酒。离开吐鲁番以后,莫天悚终于找着机会喝了几杯。可立刻发现喝酒很容易让他失去自制力,后来就不再喝,倒并不是林冰雁不准他喝。他故意这样说,却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没脸再去找荷露,不愿意耽误荷露,有让荷露死心的意思在里面。
离开火焰山后,尽管莫天悚找到夸父的藏匿之所,又能控制元神,但夸父出来的次数还是逐渐变得多起来,尤其是在莫天悚情绪激动的时候。莫天悚才知道驱除夸父并非他想像的那样简单,原本是归心似箭,又被搅和得无颜见江东父老。所以一直在西北转圈。
本来莫天悚有意送林冰雁回去,第一站就是去的昆仑山,但林冰雁不放心他,他又不想见任何故人,结果林冰雁也没能回去和老父见上一面。莫天悚很内疚,不愿意总耽搁林冰雁,才一起南下,可还是不想入蜀,就去了邓州。
一路上莫天悚发现原本到处都是的泰峰商号居然一家铺子也看不见,预感越来越不好,几次想找人问一问,最终还是没敢。林冰雁也意识到莫天悚一旦和大家联系上,就再不可能拥有平静生活,也主张莫天悚避开亲友。
这次启富嫂的小花招并没有瞒过莫天悚,但他嘴上说不想见,心里其实是渴望见面的,终于还是留下来没有走,却又自欺欺人躲出去。林冰雁心软得很,明明知道莫天悚不宜过多操心,可察觉谷正中来了,还是忍不住把莫天悚的消息告诉他。
莫天悚明显是变了很多,以前从来不去的村边小店已经让他很满足。他不喝酒,谷正中和凌辰便也没叫酒,一人一杯粗茶。
凌辰只喝一口就吐出去,见莫天悚喝得上好,鼻子又发酸,哽咽道:“三爷,别躲我们了,跟我回去吧!二爷和小姐还有南无和北冥、田慧都在九龙镇。你要是不愿意回巴相的榴园,就一起去九龙镇吧!”
莫天悚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桃子好不好?上次你见到林姑娘,为何没说他的情况?”
凌辰笑一笑,低头道:“他挺好的,就是……”
谷正中急忙拉凌辰一把,岔开问:“三爷,听说你身体有些不适,好了没有?要不你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我最近两年一直住在京城。红叶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一定喜欢。”
莫天悚皱眉:“为何你们觉得我不喜欢去榴园?龙王是在京城吧?”
凌辰小声嗫嚅道:“是薛谷主说你不能生气。孟道元住在榴园,整天涂脂抹粉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男不男,女不女……”话还没说完,见莫天悚的脸色已经变了,急忙住口。
可莫天悚已经知道不少,喃喃问:“孟道元怎么会在榴园,他没和翩然一起住在京城吗?”
谷正中赔笑道:“这些事情什么时候说不可以?三爷,吃菜,吃菜!其实还是京城好。你就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红叶肯定高兴。让红叶做些你爱吃的菜,好好养一养,再找个机会进宫去见见皇上,把义盛丰给夺……”
莫天悚神色又是一变,一叠声问:“你说什么?义盛丰没了?龙王不是在京城吗?他跑出来难道不是想捞钱的?怎么可能把如此赚钱的义盛丰给弄没了?”
谷正中很尴尬,低头不再出声。凌辰重重叹息,忽然放下筷子,激动地道:“三爷,你快回来吧!领着我们重新把泰峰和暗礁再建起来。”
莫天悚勉强笑笑,轻声道:“别指望我,我可能是有心无力。南无和素秋也成亲了吧?有几个孩子了?”却见凌辰的眼眶又红了,低头没出声。莫天悚心里一紧,隐约又觉得发慌,似乎头又要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