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将方圆三里范围内别人的内力情况尽收眼底。范围和清晰度都远远比不上水青凤尾会的“洞幽察微”,以及悬灵洞天会的“听声辨位”,但比他从前要看得远很多。莫天悚把这叫做“井中视星”。
自与夸父纠缠起,莫天悚就非常反感九幽咒,终于下决心废弃这种简单的方法,从头苦练“随心所欲”。现在他控制飞针的能力比从前有所下降,一次最多只能控制五枚飞针变换方向,换大件的东西,比如箭,就只能控制一件而已,但手比从前还要稳,力量也更大,距离更远,准头一点也不比从前逊色。由靠数量取胜朝着靠质量取胜转化。
到达布依鲁克以后莫天悚还从来没有离开过门前的巴旦木林。林冰雁非常不放心,一定要和莫天悚一起出去。莫天悚只好答应带着她,甚是懊恼地发现夸父把他折磨得软绵绵的,连拒绝也不大会了。
林冰雁几下子收拾好碗筷,想到能和莫天悚一起出去居然也很兴奋,收拾完了进屋见莫天悚在衣箱里找衣服,忙去帮忙:“找什么呢?你说不要显得太特殊,我没有给你买过汉人的衣服。你别那样讲究,将就一点就穿身上这件亚克太克(长外衣)出去,好不好?”
莫天悚摇头道:“不是这个。从前你做的那件袖子很长的衣服呢?”
林冰雁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迟疑道:“你还担心吗?”
莫天悚淡淡道:“有备无患。若你不跟着还无所谓,失控也是伤一些不相干的人。”
林冰雁一愣,近两年的平静生活让她几乎忘记眼前的男人曾经叱咤风云,所向披靡,蓦然害怕得很,没那样想出去了。低头笑一笑,去衣箱中找出束缚衣递给莫天悚。
火焰山是天下最热的地方,六月又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在烈日照耀下,火焰山赤褐砂岩闪闪发光,热气滚滚上升,云烟缭绕,犹如大火烈焰腾腾燃烧。连一向听话的挟翼也是刚刚离开布依鲁克就惦记着回去。
宁静的生活和林冰雁加意的调养,莫天悚摆脱了终日跟随他的苍白,脸色变得红润,人也胖了不少,比从前看起来魁梧,配上梅翩然精心选择的英俊容颜,魅力按理说比从前更加不可抗拒。可惜他里面穿着束缚衣,怕碍事,裤脚袖口都扎得紧紧的,又想要漂亮,在外面套了一条单裤和一件库依乃克(衬衣)。实在太热,腰巾被他省略了,显得有些衣冠不整,加上满头的汗水,便让他只剩下万分的狼狈,不见丝毫吸引力。
好容易进入吐鲁番县城,莫天悚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又被太阳烤干,背上白花花一层。急忙找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茶馆停下。将挟翼的鞍辔卸下留在外面的葡萄架下,嘱咐挟翼傍晚再来接他,就放挟翼和阿尔金出去自由活动。
和林冰雁一起进去坐下,脱离外面火辣辣的太阳,舒服得很,很不想离开。莫天悚四处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太热的缘故,茶馆里除了他和林冰雁以外没有一个客人。大声叫老板要两杯茯茶。林冰雁悄悄拉一拉莫天悚的衣袖,低声道:“这种地方很贵的。水囊里还有水,你……”
莫天悚哭笑不得:“不至于吧?连两杯茯茶也喝不起了?”
林冰雁低头道:“银子是还有一百多两,放一般人家,够用好几年的,但照你的讲究,不过是几顿饭钱。”
应该说莫天悚什么滋味都试过,但贫困是何味道他却真不知道,哪有心思听林冰雁的唠叨,不仅是要了茯茶,还要了一大盘价值比驼皮和獭皮还高的索索葡萄。
布依鲁克就是葡萄的世界,家家户户都种葡萄。绿的透明,紫的晶莹,黄的闪光,白的璀璨。无核白葡萄小巧玲珑,令人爱不释手;马nǎi子葡萄丰满润滑,鲜嫩娇人;红葡萄堆玉缀金,未尝心已醉。出来还要葡萄?林冰雁心疼银子,赌气一口没吃。一大盘都被莫天悚一个人一扫而空。付账的时候用去七两多银子,林冰雁不觉沉下脸来。
莫天悚吃舒服了,脾气便很好,陪笑道:“不过就是七两银子,有什么?一会儿我就帮你弄几千两,随便你怎么花都行。喂,你有没有觉得我变得比从前粗犷了?”
林冰雁不禁又好笑:“吃一盘葡萄就是粗犷?你想怎么弄银子?”
莫天悚微笑道:“前几天我好像听阿桑对你说,吐鲁番的热依拉老爷买了他家一千多斤葡萄想不给钱,是不是真的?”
林冰雁点头道:“是真的!热依拉给的价钱本来就比别人低不说,还拖欠了好多人家的银子。大家都劝阿桑家别把葡萄卖给热依拉。但阿桑家种的葡萄是“绿珍珠”,酿酒特别香,热依拉派专人来买的,阿桑家不卖也不行。阿桑的奶奶病了,等着那些葡萄钱抓药呢!一家老小也指望葡萄钱买粮食过日子。我看他们可怜,就给了他们五两银子。你该不是想去热依拉家里偷东西吧?”
莫天悚笑嘻嘻地道:“二嫂猜得对极了,我正是想去热依拉家里拿些银子给我们用!”
林冰雁瞪眼道:“与其让你去做贼,还不如我回听命谷找阿曼呢!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再做此类事情!”
阿桑是住在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