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惊疑不定问:“你是让我们去叫海帆帮假扮倭寇吗?海帆帮怎么可能为我们担如此大一个干系!”
梅翩然摇摇头,冷冷道:“任何造假的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到时候皇上不更得生气?海帆帮既然是干的走私勾当,必然认识真正的倭寇。我是让你们去想办法让秦浩领兵打击海帆帮。”
谷正中喃喃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官逼民反!恐怕会让广东生灵涂炭!”
梅翩然冷冷一笑,缓缓道:“天悚这些年帮皇上解决的难题少吗?桃子杀朱柏难道杀错了?谁让皇上好坏不分,又一点情面都不讲!我仔细看过海州府例报,海帆帮的帮主海大泰早已经不满足仅仅是卖醋,正和一个叫做土井龟次郎的独臂日本浪人做其他生意;而他的副帮主樊浪砚有点书呆子气,一心想让对外贸易合法化,不同意联合倭寇,与海大泰时时争论。从前皇上都不允许私人贸易,此刻皇上撤消市舶司,会准许私人贸易?土井龟次郎有一百多艘船,几千手下,势力雄厚,不过是因为生意顺当才安分守己。只要有不满意的地方,肯定和他的那些同胞一样。”
北冥一拍桌子,兴奋地道:“梅姑娘,你不用再说,我明白了!我们到了海州府就想办法联合樊浪砚,再联合秦浩出兵去搅和了龟次郎和海大泰的生意。莫离终究也是孤云庄出来的人,她那样对不起三爷,三爷都对她网开一面没有追究,相信她会帮忙的。哼哼!我非得让土井龟次郎打到福建去不可,顺便把夏锦韶宰了。我让他勾结倭寇陷害我们!”
梅翩然微笑道:“不错!堂堂海道总督若是在抗倭中战死的话,皇上肯定着急,自然会找人来救命!”
北冥咬牙切齿道:“这次我可不会让他为国捐躯,再让他儿子又做什么武骧伯来害我们。老子要让他成为叛国贼!让皇上把他全家都杀光光!”
谷正中看看眼前的两个人,身上直发寒,迟疑道:“这样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
北冥哈哈大笑道:“谷老鬼,你既然知道了,还想置身事外吗?”
梅翩然微笑道:“秦浩和海大泰是朋友,海大泰又和土井龟次郎是朋友。要让他们打起来,恐怕还非得谷大哥你出手才行。关键在于收集到秦浩和土井龟次郎联系的证据朝上交。秦浩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会出手了!这证据他们是不会愿意给我们的。你要么去偷,要么就制造,懂吗?”
北冥鼓掌笑道:“梅姑娘,好算计!偷东西和造假我们是比不上谷老鬼!”
谷正中却一阵阵发冷,犹豫道:“非得要我去吗?”
梅翩然嫣然笑道:“想想飞翼宫的藏宝楼!”
北冥拿出钢丝缠绕在手腕上,笑呵呵道:“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被龙王关进地牢的!”
谷正中还能如何?
送走谷正中和北冥,天差不多也黑了。梅翩然非常疲惫,依然觉得恶心没胃口吃东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里,愕然看见孟道元木呆呆地一个人坐着,双眼发直,什么也没做。有些担心起来,忙过去推他一把:“道元,你怎么了?”
孟道元似乎才看见梅翩然,皱眉问:“真是我的?”
梅翩然点点头,也坐下来,多少有些歉疚地笑笑道:“你不喜欢不管他就是了。我一个人能把他带大!”
孟道元又傻了。
梅翩然急忙岔开问道:“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为何你没走?常连宏走了没有?”
孟道元皱眉问:“为何突然想让我离开?”
梅翩然依然笑着道:“不是你自己一直都想离开的吗?”
孟道元冷哼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偷听了你和谷正中、北冥的谈话。你是不是怕皇上到时候还是不放桃子,却叫我去平倭寇?翩然,朝廷里能征善战的武将多得很,不一定非得靠天悚和桃子的!”
梅翩然又笑一笑,淡淡道:“朝廷里的饭桶是多得很。有我盯着,除了历瑾,其他人不会去带兵的。道元,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
孟道元低下头,艰难地道:“就像你说的,我有责任。京城里没有一个帮我们的人,我不放心你。翩然,天悚那样喜欢你也不肯。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什么?”
梅翩然扭头凝视窗外,轻声道:“阿尔金山这时候肯定已经下雪了,京城下雪却还得过些日子。天悚是我爹一手培养出来的,又是我一直护着才让他无人能制。是曹氏毁了飞翼宫,但也是曹氏救了水青凤尾。我恨天悚,恨他不听我的话非要去听命谷!我爹一心想取代孟氏在飞翼宫的地位,连自己的女儿女婿也不放过。哼!我偏偏就不要他如愿,就要弄一个姓孟的出来领导水青凤尾。道元,咱们这回学学外面人类的规矩,让孩子跟你姓,好不好?”
孟道元说不出话来。良久,勉强笑一笑,扶着梅翩然的肩头道:“你还没有吃东西吧?这时候饿着可不好,一起去吃饭吧!尽管正一道看在桃子的面子上,任凭我们大摇大摆地混充人类,全真道似乎一直对天悚十分忌惮,从来也不来罗唣,但我还是觉得听命谷好。翩然,救出桃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