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置,可是梅翩然何以会神色奇怪?又何以会说欧溪崖的天一功有问题?
有腾格力耶尔神功做后盾,两年时间里,莫天悚早观察出来,飞翼宫的天一功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孟绿萝会的那种以“实”为核心的天一功,另一种是莫桃会的那种以“虚”为核心的天一功。不过包括曹横和梅翩然在内,这里的人都已经将“虚”和“实”结合起来,并不存在当初梅翩然提到莫桃时说的那种“实”填满“虚”的可能。仅仅是由于各人练功的侧重点不同,功夫表露出来的虚实也不同而已。曹横传授莫桃天一功,就像莫天悚传授谷正中九九功只说了一半一样,的确是没安好心。就是这种“虚”的天一功,他也没说完,扣下后面一大部分没有说。若非娄泽枫指点莫桃关键,莫桃早晚会走火入魔。
梅翩然也擅长诡辩,父女天性,不愿意将龙王说得太坏,才有所谓的“实”填满“虚”之说,说成是莫桃只要动手就会战败,实际不打莫桃也危险得很。而娄泽枫念的口诀也不是玉面修罗传授孟青萝的,而是孟青萝发现莫桃功夫有问题后,知道莫桃不会听她的,请求娄泽枫帮忙化解,娄泽枫自己想出来的。娄泽枫不愧正一道中佼佼者,和左顿一样,一听就明白关键所在,因势利导,念了几句口诀给莫桃听。他也不知道天一功的具体练功方法,口诀实际仅仅是一种境界的描述,全靠莫桃自己的领悟力高,才有后来惊人的效果。
莫天悚自然不知道口诀的真正来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只知道欧溪崖很可能是看在玉面修罗的面子上,暗中有点照顾他。可这照顾有限之极,一旦他和飞翼宫发生冲突,欧溪崖绝对是站在飞翼宫一边。迫在眉睫的危机就是不能让欧溪崖看出曹蒙的病是怎么好转的,也就是说不能让她继续看《仁心仁术》,那她看不出来曹蒙好转的关键,就会以为莫天悚是从《仁心仁术》中学到某个神奇的方法。
欧溪崖夫妇又说几句话以后安静下来。莫天悚离开房顶回到院子中,随便摘下一大把鲜花和叶子,全部揉碎胡乱抹在脸上,顿时变得古里古怪的,又将发髻披散,伸手在头上胡乱揉搓一阵,头发变得蓬松而混乱。
这才又跃上房顶,不过不是主卧室,而是隔壁丫鬟的住处。揭开几片小青瓦,探头一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听呼吸声,下面应该有两个丫鬟。莫天悚用衣服包住瓦片互相敲击,无声无息地弄出一大堆碎片。抓起一把没头没脑得射进下面的屋子里。
房间里顿时传来尖叫声。莫天悚又抓一把瓦片,弓腰疾步来到主卧室的上面,伏下身子,果然看见欧溪崖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来,一边拍门一边大声询问。莫天悚脚上用力,只听“喀嚓”一声,椽条被他踏断几根,瓦片连着莫天悚一起掉下去。
这个房间可是亮着灯的。莫天悚眼尖,一眼看见《仁心仁术》就放在枕头上,旁边的孟其雨没有欧溪崖的警觉性,可能是觉得听命谷里只剩下水青凤尾,安全得很,丫鬟做噩梦才尖叫的,只不过是从床上坐起来,连下床的意思都没有。莫天悚从天而降,人还没落下就是一大把瓦片。认穴奇准,孟其雨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僵硬在床上,然后莫天悚才落在他的肚子上,将他撞得倒在床上。
刚刚出去的欧崖溪听见声音又倒回来,她警觉性虽然高,但同样没有想到安静了许多年的听命谷会有人捣乱。她不是水青凤尾,没有在黑漆漆的夜里看清楚东西的本事,一时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一边朝回跑一边问:“其雨,出什么事了?”刚进门就见一个紫色的影子撞破后窗户以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高速窜出去,而孟其雨全身缩在被子里,露出一个胳膊,好好的躺在床上。
欧溪崖暂时顾不得孟其雨,抓起一根红绸,长出翅膀从破窗子中追出去。就见紫色的影子飞得好快,一晃就到了池塘的中心,忽然掉进水里,发出“扑通”巨响。欧溪崖一愣,追过去停在半空中,大声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