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没功夫和雪笠、程荣武纠缠,同时按动双手护腕上的机簧。石灰中夹杂着飞针一起射出去,白茫茫一大片。
雪笠大怒道:“有你这么卑鄙的人没有!”还是不得不拉着程荣武一起后退。等石灰散尽,已经看不见莫天悚的影子,地上却多出一个深洞。雪笠又惊又疑,刚刚冲到洞口就觉得心口发闷,骇然后退。
程荣武一把扶着她,朝洞口看看,却没觉得有何异常,迟疑道:“你怎么了?莫天悚肯定在这下面。”
雪笠苦笑道:“下面很可能有萨满鹰鼓。我们先去救浦泓岩,等莫天悚上来再找他算账。”
地洞一点也不深,莫天悚下去就看见阿勒罕老老实实地坐在一张地毯上,愕然道:“阿勒罕,你真在这里?外面都吵翻天了,你怎么不出声?快跟我走!”说着就上前去拉阿勒罕。
阿勒罕脸都胀红了,却还是一动不动的,也不出声,目光只朝下看。莫天悚大讶,手都摸到阿勒罕了,又停下来,仔细打量阿勒罕,才注意到阿勒罕的胸前挂着一面只有拳头大小,手柄上有一个小圆环的单柄小鼓。小鼓上装饰有鹰和树的花纹,看起来很古老。
莫天悚蓦然想起他曾经在艾买提身上也见过这样一面做法用的单柄鼓,不过比这大不少就是了,指着小鼓问:“是这东西在作祟?”
阿勒罕似乎松一口长气,依然没有说话。莫天悚运起刚刚才学会的腾格力耶尔神功,却没看出小鼓有何特别,愣片刻,探手就想去拿小鼓,阿勒罕却又着急起来。莫天悚急忙缩手,头便疼起来,听见上面很多人声,实在是没空耽搁,迟疑道:“那我不碰这东西。你委曲一点,回去后我去求佛狸乌答帮你。行不行?”阿勒罕眨眨眼睛,表情又松弛下来。
莫天悚上前一步就想抱阿勒罕。阿勒罕顿时又着急起来。莫天悚停下愕然道:“你是说我不能碰你?”阿勒罕再次眨眼。莫天悚四处看看,地洞中只有一张地毯,摇摇头道:“回去你得和你姐姐解释,不是我故意想作践你的!”掀起地毯的四个角都盖在阿勒罕的身上把她包裹起来,娇娇小小的阿勒罕顿时变成好大的一堆,偏偏又是坐姿,圆滚滚的,背不好背抱不好抱的。莫天悚无奈,也只好将阿勒罕当成是大粽子,将就簪子上的水青丝栓住毯子的四个角,勉强捆在自己背上。阿勒罕原本不重,加上一大堆地毯以后,竟然十分沉重。莫天悚心里发紧,不知道薛牧野有没有能力负担两个人的重量外还得附加一张地毯。
先探头出去一看,雪笠和程荣武和一大群撒马儿罕的将领围攻薛牧野,薛牧野左支右绌,应付艰难。浦泓岩又被雪笠抢回去,也在夹攻。同时,由于他下地洞再没有发出冷热之力,不少兵丁也冲过来,不过还是有些怕他,站在离地洞口有一两丈的位置上,人人弯弓搭箭,就等他出来好万箭齐发。看见他探头,性急的已经射来不少箭。
莫天悚急忙缩回去,箭不会拐弯,倒是没伤着。伸手把身上还带着的两颗霹雳弹都拿出来,缩在地洞下面先丢出去。九幽咒再加上“随心所欲”,他的暗器却是能拐弯的。顿时炸得外面的弓箭手哭爹喊娘!莫天悚紧跟着跃出,尚未落地又是一大把毒针,大喝道:“不想找死就离老子远一点!”
用不着人翻译,撒马儿罕的兵士也知道他的意思,人人都朝后退去。不过开力穆下有严令,他们却没有退多远,都远远围着莫天悚,箭如飞蝗一样射过来。莫天悚的飞针却射不到如此远的距离,只能拔剑拨打,朝薛牧野靠过去,大声道:“阿曼,我找到阿勒罕了,快撤!”
薛牧野精神一振,也朝莫天悚这边杀过来。雪笠尖叫道:“不能让他们汇合在一起!”周围的人也加紧攻势。薛牧野原本身体就没有复原,白天又累半天,早成强弩之末,反而离莫天悚越来越远了。莫天悚大怒,刚刚不是自己手下留情,雪笠早见阎王了!一边拨箭一边朝薛牧野跑。忽然又听见阿勒罕惨叫一声,心知不妙。一时半会儿却哪里能和薛牧野汇合?就是想看看阿勒罕的情况也腾不出空来。
正有些着急的时候,营地外面忽然传来厮杀声。围着薛牧野的将领一下子走了大半。薛牧野顿时轻松很多,奋起余勇,终于带着战团和莫天悚汇合在一起。莫天悚精神大振,运剑如风,当者披靡。但是薛牧野的精神却越来越不好。
莫天悚无奈,只好把薛牧野也护住,渐渐的也有些力不从心。最具威力的修罗剑法因为怕薛牧野和阿勒罕同样禁受不住,他还不敢用。杀得一阵子,身边的人越围越多了。莫天悚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一咬牙,剑交左手,右手反手又拔出烈煌剑,也没空解绳子,左手宝剑一划,直接割断红布。寒泠泠的烈煌剑再次出鞘,剑气激扬,配合霸道凌厉的烈煌剑法,果然又抢回上风,一路朝大营外面杀去。可惜薛牧野越来越没力气,莫天悚要护着他,又要护着身后的阿勒罕,任凭他有多大的本事,到此地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只不过冲了片刻时间,就又被逼得一步步朝后退去。
正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围着他们的兵丁忽然少了很多,外面又传来喊杀声。莫天悚精神一振,再奋余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