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也松一口气,笑一笑:“阿帕,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玛依莱特还是难以置信地盯着莫桃,长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走吧!带着阿曼和娜孜拉一起走吧!”
在莫桃的坚持下,他们没有回和卓那个豪华的家,而是在王宫旁边随便找了一户普通人家安顿下来。看见是公主亲自送他们过来,又听说莫天悚和莫桃就是白天退敌的那两个汉人,那户人家简直把他们当神一样尊敬,腾出最好的房间给他们。又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面粉都拿出来,做成糊糊给薛牧野喂下。
快天亮的时候,薛牧野终于醒过来,看见莫桃和莫天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然后眼眶就红了,哽咽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们。带我走。”
莫桃紧紧握住薛牧野的手,轻声问:“阿依古丽说每日都有人给你送饭,你为何不吃。”
薛牧野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失声呜咽,半天才平静下来,声音涩涩地道:“天气这么冷,饭菜放几十天也不会馊。那些饭是阿布拉江命人故意弄馊的!只因为我不肯答应他去找吐拉罕。”
莫桃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来,不免想起当初被困蝠洞,也是饿得奄奄一息。
薛牧野这时候才注意到莫桃的变化,更加伤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喃喃问:“桃子,你……”
莫桃急忙擦干眼泪,笑一笑:“比起你来,算不得什么。现在倪可住在撒里库儿,你要是不想再留在哈实哈儿。等身体好一些,去撒里库儿或者干脆回棱格勒都行。”
薛牧野迟疑道:“嗤海雅没难为你?”
莫桃摇摇头:“有天悚在,没人能为难我。对不起,要不是翩然……”
薛牧野的眼泪一下子又涌出来:“是阿依古丽太不讲道理了!”娜孜拉看他们哭得热闹,也在一边哗啦哗啦流眼泪。
莫天悚一直感觉憋闷,脾气就不大好。这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皱眉岔开问:“阿布拉江想你一个人去找吐拉罕,以解开哈实哈儿之困?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吐拉罕就是热合曼提也是翩然的?”
薛牧野叹息道:“大约五六天以前吧。开始阿依古丽还肯来看看我,从那以后,阿依古丽就再也不肯露面了!三爷,不是我怕危险不答应阿布拉江,你是知道的,开始可能是吐拉罕挑动的联军出兵,但联军发兵以后,吐拉罕也无法左右大军的行动了!”
五六天前正是莫天悚和尼沙罕比武切磋的时间。莫天悚不知道这和他们知道梅翩然身份有没有关联,还是感觉苦涩,轻轻叹口气。岔开问:“阿曼,你是不是认识嗤海雅?”
莫桃急道:“天悚,阿曼刚刚才醒,这些事情等会儿再说行不行?”
莫天悚淡淡道:“行!只要你觉得我们可以不用再管哈实哈儿,我可以永远不问阿曼任何问题。阿曼,你别怪我,男人的眼泪要靠事业才擦得干净。不管你还喜不喜欢阿依古丽,我想你也不会坐视哈实哈儿城被联军攻破。你为何会留下信让我们避去撒里库儿?”莫桃又去拉莫天悚的衣服。
薛牧野坐起来,轻声道:“桃子,三爷说得对。不管阿依古丽怎么对待我,我日后会不会留在哈实哈儿,我们都不可能看着哈实哈儿被攻破,让联军进来屠城,让百姓血流成河。论国力,俺的干的国力其实比不上哈实哈儿,只要我们能解开此次之困,日后阿布拉江又能励精图治,俺的干再不可能觊觎哈实哈儿。”
莫天悚笑一笑:“这就对了。男人嘛,眼泪流得西里哗啦的,让人看见,多没面子!”
娜孜拉啐道:“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那么冷血?”
莫天悚莞尔道:“得,一切又都是我的错!我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喜欢的姑娘也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莫桃愕然叫道:“天悚,你怎么这样说?”
莫天悚嬉皮笑脸道:“我也就说说而已。阿曼,再怎么着,你也比我强!”
薛牧野深深叹息,咧嘴笑了笑:“我开始没想到撒马儿罕也会出兵,还以为只要战术得当,俺的干是无法威胁哈实哈儿的,才留下信让你们去撒里库儿。与和卓不同,嗤海雅大师从来不过问政治,就算是贵为佛狸乌答的玛依莱特也从来不干涉哈实哈儿的政事。我让你们去撒里库儿,不过就是想你们能认识嗤海雅大师,让他帮桃子看看眼睛。”他是真的伤心了,并不愿意多说哈实哈儿的事情,讲起嗤海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