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里人不像镇子上的人仇视我们,能募集到一些皮衣。田姑娘和她一起去了。大约后天才能回来。”
莫天悚稍微放心一些,又遗憾无法从依丽那里打听嗤海雅的事情。今天去死者家的时候,他厚着脸皮问过很多人,但这里大部分人只会塔吉克语和畏兀儿语,又仇视他,他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看来是指望不是倪可,莫天悚很无奈,可离开克丽娜依然又去和倪可说几句梯己话,免得倪可心里有疙瘩。
终究是不死心,吃过晚饭考虑半天,还是去找达乌提,让他帮忙打听。达乌提头脑简单,可莫天悚实在找不出其他人可以用。
翌日清晨,莫天悚刚从外面练剑回来,就看见尼沙罕带着四个妻子捧着一大堆衣服走过来。衣服一半是皮子的,一半是羊毛呢子的,都很保暖。莫天悚感觉很温暖。他早打听出来,火并的那天,依丽也是听了尼沙罕的劝说才来劝架的,嗤海雅父子很明显言行不一,“口非心是”,看来真是好朋友。急忙迎上去,连声道谢,同时留心观察,尼沙罕的妻子都有三十多岁,每一个看起来都比尼沙罕年纪大。
尼沙罕将一大包羊油递在莫天悚手上,笑呵呵道:“三爷不用着急,家父已经把家里的羊全部杀了。过几天也做成袍子送过来。草场空出来我们也没有用处,你让人把马赶去吃草吧!”朝身后挥挥手。四个妻子把衣服全部丢给莫天悚。总共有四五十件,顿时把莫天悚淹没在长袍子里。
莫天悚急道:“喂,你们送佛送到西,帮我拿进去啊!”不想几个女人和尼沙罕一起放声大笑,扔下莫天悚走了。惹得周围的好些人出来看热闹。
院子里的亲兵听见叫声也出来查看,帮忙把皮袍子拿进去。莫天悚抓住一个亲兵,指着尼沙罕的背影问:“你觉得他有多少岁?”
亲兵道:“了不起也就二十岁吧!三爷问这个干嘛?”
莫天悚道:“随便问问的。没你的事了,回去吧!”心里极是疑惑,尼沙罕是嗤海雅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怎么可能才二十岁不到?没听说西域有娶大老婆的习惯。一个老婆年纪大有可能,个个都年纪大就说不过去了。还有尼沙罕的脉象也实在是太奇怪。有那样脉象的人怎么可能到处乱走还练武?没道理他又在撒里库儿遇见一个有本事改变脉搏的人吧?
塔吉克人实际非常善良,有莫天悚的陪礼道歉,挨骂吊唁,惩罚凶手做基础,他们看见连倪可都亲自动手为士兵做衣服,又看见士兵在这样的天气下还得去训练,再看见尼沙罕把家里的袍子都拿出来,更看见莫桃毫不含糊地执行军纪,他们就感动了!可他们还是很生气,不肯理会汉人,也不肯把衣服直接给就住在他们家里的士兵,只肯在夜里偷偷将皮子的或者呢子的袍子丢进“军机处”。
莫天悚早上起来,看见满院子的皮袍子,心中暖洋洋的。值夜的亲兵说,从子夜开始就有人扔袍子进来。开始他们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还出去看过。只要一开门,塔吉克人就跑,不肯与他们照面。后来他们躲在院子里没出去,衣服就一会儿几件,一会儿几件丢进来。
莫天悚哑然失笑,很容易猜出塔吉克人不仅不肯与御林军照面,彼此之间多半也不肯照面的,全体都偷偷摸摸的。剑也顾不得去练了,命人清点分类。居然有三百来件,除伤员外还有剩下的。
莫桃感慨良深,叹道:“不管什么民族,百姓永远是最善良的,只要是对他们稍微好一点点,他们必十倍回报。这里是,左贡是,勋阳也是!”和莫天悚一起带着夏珍的亲兵,早饭也顾不得吃,赶在大家出门训练前把所有的皮袍子和治冻疮的羊油都发下去。
夏珍不愿意陪莫桃在外面吹风,可也无力反对莫天悚练兵的计划,便将练兵的事情全权委托莫天悚去做。赖在土炕上很晚才起来。出来一看,亲兵一个也不在,宫女又在倪可的带领下赶制皮袍子,居然连一个给他打洗脸水的人也没有,又气又堵又说不出口!他自己却连热水在哪里都不知道,胡乱捧了些外面的雪擦脸,冷得浑身直哆嗦。倪可的一个婆子过来给他拿来早餐。夏珍才知道亲兵都被莫天悚带出去分发衣服和羊油,心里不满意之极。胡乱用过早餐,也不好显得太懒惰,说不得,装样子也只好去帮宫女鞣革。
打仗都没人事先预料到,自然更没有人想到他们还得制革。朴芒硝一类的制革药剂一点也没有,制革全凭手劲反复揉搓。夏珍何曾干过这样的活计?觉得这简直不是人干的。过一阵子,他的亲兵回来,感动得很,直夸奖他们的将军,二话不说就帮忙鞣革。夏珍更不好自己去躲懒,勉强支撑到吃饭,两个膀子酸得几乎抬不起来,放下碗思忖与其继续揉硬邦邦的皮子,还不如去练兵,至少可以站在一旁做指挥。
莫天悚分发完袍子又独自去找了一趟嗤海雅,不想嗤海雅依然不肯正儿八经答应帮忙。莫天悚又问起方子华,结果娜孜拉不在嗤海雅也不肯多说,闹得莫天悚稀里糊涂的。
嗤海雅的个人珍藏数量有限,药物的缺口还是很大。莫天悚既然无法从嗤海雅那里了解更多的情况,只好先把此事放开。他贪图娜孜拉能带着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