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外面还裹着左顿送他的红布。离开罗卜淖尔以后,莫天悚就从行李中翻出这块红布重新裹在烈煌剑外面,还用红色的丝线密密麻麻把红布拴住,打定主意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解开红色丝线。
托克拉克本来已经摆好架式,面色一沉,右手“鼓锤”指着莫天悚,怒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为何宝剑不肯出鞘?”
不等莫天悚出声解释,爷爷沉声道:“要想别人的宝剑出鞘,你就要拿出真本事来!”托克拉克点点头,一“鼓锤”打下来。“鼓锤”未到,钢刺上就射出五道细针一样的劲力。莫天悚不敢怠慢,忙举起烈煌剑架住,后手招式还没击出,就见托克拉克软绵绵地倒下去。
莫天悚大惊,丢下烈煌剑,上前一步抱住托克拉克,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不免更是吃惊又诧异。忙用食指、中指、无名指切脉。骇然发现托克拉克脉动隐隐约约,一跃而消逝,如虾游之状,居然是七怪脉之“虾游脉”,只出现在生命垂危的人身上。莫天悚也给不少人看过病,从前只遇见过一次七怪脉,就是左顿用来骗他的“屋漏脉”。
一直和颜悦色的爷爷跑过来,一把将莫天悚推开,也把手指放在手腕处切脉。与莫天悚不同,他用四指切脉。莫天悚很担心,又凑过来,摸出一颗甘露丸递上,愧疚地道:“布瓦,对不起,我这里有药。”
爷爷接过甘露丸看看又还给莫天悚,脸色和缓很多,摇头道:“你的药对他没有用处。”抱着托克拉克站起来。
莫天悚急道:“都怪我不好。让我来抱他吧!”
爷爷稍微犹豫就把托克拉克交给莫天悚,自己去地上捡起烈煌剑:“三爷,这边。”领着莫天悚回到镇子的最东边,一户比莫天悚借宿的“军机处”还大的院子里。莫天悚甚是迷惑,看房子就知道这是本地塔吉克可汗九郎•;塔不里家,但看老人和孙子的打扮却是畏兀儿人。他们现在住的军机处在镇子的最西面,与这座房子摇摇相望。
爷爷不去正门,领着莫天悚从后门来到客房门口,敲门叫一声。两个美丽的畏兀儿妇女打开房门,一点也不惊奇,只是有些担忧地从莫天悚手里接过托克拉克,回到房间里,却又将门紧紧闭上。
爷爷将烈煌剑还给莫天悚,苦笑道:“三爷别见怪。托克拉克的身体一直不好。你宝剑外面的红布是哪里来的?”
莫天悚心中一动,再次施礼道:“嗤海雅爷爷,这块布是藏区一位活佛送给我的。托克拉克阿喀(大哥)不要紧吧?”心里则甚是疑惑,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都一样,一山难容二虎,嗤海雅是畏兀儿巴赫西,享誉整个西域,声望自然不低;九郎•;塔不里则是塔吉克可汗,就一点也不嫉恨嗤海雅,还招待他?
嗤海雅轻声道:“愿慕士塔格(冰山之父)佑助他!三爷,打扰你一早上很不好意思,请吃过早点再回去吧。”
莫天悚对他很好奇,并不推辞。嗤海雅带着他到旁边的间屋子里,让到炕上坐下。轻轻拍拍手。
两个身穿镶有花边的红色连衣裙,戴圆顶绣花棉帽的塔吉克少女端着早餐和洗手的水壶走进来。用水壶淋水洗手,再递上一块布擦手。然后才开始吃早餐。
早餐是大米加牛奶煮成奶粥“西尔布林济”,配以进西域后就没离开过的馕,不过馕换成高原上的青稞制作。对莫天悚来说,还不如面粉做的好吃,一点也不香甜。总想找机会多和嗤海雅聊聊本地的风俗民情一类的话题,但每次都被嗤海雅岔开,反而是问了不少莫天悚的细君公主下嫁阿布拉江的情况。莫天悚更加无聊,心里又不甚舒服,不过这在表面上没什么好瞒人的,冠冕堂皇地把大概的情况也都说了。
好容易吃完饭,嗤海雅还不放莫天悚离开,又端来奶茶请他喝,问起哈实哈儿的战事来。莫天悚记起他还没来得及审问的那个巴赫西,据娜孜拉说,就是出自嗤海雅的门下,顿时就紧张起来,但他又不想刚到撒里库儿就得罪嗤海雅,只推说自己不清楚。
嗤海雅显然不相信他,又问一阵子看问不出什么,忽然问:“三爷是不是认识吐拉罕?好像你和阿曼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