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肯定会出花招摆脱他,早和娄泽枫说好,万一他被莫天悚甩掉,就由娄泽枫去跟着莫天悚。只是莫天悚的花招太出他们意料,娄泽枫还以为罗天一直跟着莫天悚的,等他知道莫天悚早已跑掉,罗天被阿布拉江缠住脱不开身,已经接近中午。好在他也会天机术,大概算出莫天悚的方位后,也摆脱夏珍追过来。
莫天悚正大喊大叫想吸引人的注意力,娄泽枫追进胡桐林以后倒是没费力气就找到莫天悚。先他还想打抱不平的,等走近了才看清“阿纳”居然就是他要找的莫天悚,又奇怪又好笑,大声叫道:“三爷,你干什么呢?”
莫天悚心念电转,自己的计策好不好先不说,靠达乌提实在是破绽太大,倒不如和娄泽枫打一架,还引不出昆其也只好死心,另外再想其他办法。当下不答话,拔出幽煌剑便刺过去。
娄泽枫怎么也想不到莫天悚会刺他,在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也拔出宝剑,怒道:“三爷,你疯了吗?”
莫天悚手上不停,破口大骂道:“我没疯!是你监视我!你不准昆其去见哈斯穆,心肠也太歹毒了吧?哈斯穆已经是风烛残年,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再见一见亲弟弟,你也不准,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
娄泽枫被骂胡涂了,只会说:“三爷,你疯了!”
达乌提却以为莫天悚说的是真的,拔出一把弯刀,顾不得再扮强盗,大叫大嚷上来夹攻。他的武艺在刀郎中也算过得去,但和莫天悚、娄泽枫这样顶尖的高手压根无法比,反而妨碍了莫天悚的发挥。
娄泽枫糊里糊涂的其实并不想打,奈何莫天悚越骂越难听,手下也不容情,终于把他的火气逗出来,展开淫侵几十年的剑法,杀得莫天悚和达乌提节节败退。看在孟青萝的面子上,他一直没下杀手。然莫天悚却杀红眼,居然一剑刺中娄泽枫的大腿。娄泽枫大怒,也顾不得情面了,左手捏着剑诀,右手不间断地连刺五剑,逼退莫天悚,起脚朝达乌提踢去。
达乌提朝左边一闪没闪开,被踢中右腰,超前跌跌撞撞跑了好几步,还是撞在莫天悚身上,和莫天悚一起倒下。两人才刚刚爬起来,娄泽枫跟踪而至,又是一剑刺下。莫天悚猛地翻身,挡在达乌提的前面,用背心硬接一剑。虽然有婴鸮背心挡着,还是被娄泽枫刺得很疼,怎么也收不住脚步,带着达乌提一起朝前冲了好几步,一起撞在一颗粗大的胡桐树上,又撞得心口疼。达乌提比他还不如,又惨叫一声,疼得脸青唇白的。
莫天悚暗暗咋舌,成名非侥幸,玩出火来伤着不划算。看来又似乎没效果,也许该罢手了?正想着呢,忽然觉得身上一紧,竟然身不由己得被一股大力拉进胡桐树的树干中,浑身被挤在一起动弹不得,眼前一片漆黑,想叫也叫不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被木头茬子扎得刺疼。莫天悚一阵狂喜,这分明就是“木遁术”,花蝴蝶用过这办法连隐藏关晓冰,梅翩然说“鄯孔雀”会的法术。他终于成功了!
可惜莫天悚没高兴多久就再高兴不起来,先不说“木遁”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他估计最少也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了,竟然没有人理会他!昆其不是看出破绽,打算就这样把他活活憋死在胡桐树的树干中吧?要命的是,进入这里面以后,他就再感觉不到达乌提的动静,也听不见外面娄泽枫的动静。忍不住就在心里骂起来,死老头子娄泽枫白在正一道混了,胡子一大把只会吃干饭,“木遁”也破不了,连屈宜勖都比不上!
就在莫天悚怨天尤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终于又被带出树干,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腿弯被人重击,身不由己地跪下来。低头一看,打他的乃是两块碎银子,面熟得很,似乎还是他早上买蝎子剩下的。莫天悚大怒骂道:“老不死的老妖怪,爷爷让你的!你还真以为爷爷怕你不成!”一掌幽煌烈焱没头没脑地扫出去,接鹞子翻身跳起来,并没有受到反击,连点声音都没有。莫天悚很奇怪,横剑胸前戒备,才有空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正处在一片沙漠之中,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周围没有一个人,但是他身边奇迹般地长着一棵胡桐树苗,树干只有拇指粗细,高度和莫天悚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他那掌幽煌烈焱伤着了,细长如线的小小叶片都搭拉着,琥珀色的胡桐泪自树梢流下。树下有一桶清水。莫天悚愣一下,深深觉得古怪。来到沙漠中,大片的胡桐林子就看得多了,单独一棵长在沙漠中间的还没有见过。又记起梅翩然讲述的“鄯孔雀”。他会救误入龙城的人,但要被救的人再带着一桶清水回去。获救的人如果没做到,“鄯孔雀”会把那人重新丢进龙城的荒漠深处。
莫天悚心中一动,试着去喝一口清水,清凉甘甜,滋味美得很,显然不是取自罗卜淖尔的盐碱水。这是从孔雀河上游或者更远的地方带进来的水,在沙漠里比金子还宝贵,对早上吃过东西后再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也没有喝过一口水,还大叫大嚷一上午的莫天悚来说无疑很有吸引力。但是莫天悚没有犹豫,提着水桶,把水全部浇灌在胡桐树苗上。沙子在一瞬间就把所有的水吸收掉,只留下一点湿润的印记。时间不长,这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