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洞很深很空旷,一目了然没有秘密。谷正中说的篝火灰烬和蝴蝶花纹都很清楚。蝴蝶大大小小的有十只,其中两只还正在交尾。图案都是黑色的,用手摸一摸,沾下不少碳黑,很像是画上去的。莫天悚看过多次暗夜破,从来也没有留下过痕迹,可以断定这些蝴蝶不是暗夜破留下的。用心在洞里找了找,可惜篝火里所有的树枝都烧成灰烬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从篝火中拿一根烧了一半的树枝在洞壁上画几只蝴蝶后,再把树枝丢回火堆中是很简单的事情,没发现不代表蝴蝶就不是画出来的。
出来谷正中已经把悬崖上面又仔细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找着花蝴蝶的任何线索。莫天悚不甘心,自己又在周围找一圈,还是没有发现。
两盏灯笼在夜色中渐渐走进,是屈庄的家丁。过来后躬身施礼道:“三爷,老太爷请你回去。”
屈士逸这次显得更是亲热,在他平时起居的四孟堂等候莫天悚。两支粗如儿臂的红烛将布置雅洁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下人领莫天悚走到门口就停下来,莫天悚刚一进门就带上房门。
莫天悚不觉有些犯嘀咕,屈士逸从桌子边站起来,笑道:“三爷,过来坐。这是今年明前的‘仰天绿雪’。我托朋友帮忙,才得到半斤,平时舍不得喝。好容易遇见一个知音,才沏了两盏。”莫天悚忙过去坐下,却见桌子上的两个白玉一样的茶盏小巧玲珑,为越瓷精品,还没有端起茶盏就闻到一股兰花幽香,浅啜一口,鲜醇甘厚,回味绵长,赞道:“巧剜明月梁水,轻施薄冰盛绿水。古镜破苔当席上,嫩荷含露别江喷。”
屈士逸微笑道:“这杯茶也遇见知音了。三爷,深夜相邀,别无他意,只为不愿意大家彼此有误会。”一边说一边递上一个卷轴。
莫天悚看着眼熟,很像是他吃过饭后只看了一半,还未研究出明堂就被莫桃打断的龙穴图。心里实在太惊讶,连礼貌上的推让也没有就急忙打开,正是谷正中画的龙穴图,抬头问道:“老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屈士逸笑一笑道:“年前谷大侠侠踪忽现红崖村,不正是想得到这个吗?老夫福缘浅薄,这个洞年轻的时候也没能进去,现在年纪大了,更是进不去。三爷喜欢,尽管拿去就是。老夫只有一个请求,三爷若真是打开这个龙穴,让老夫也能进去看看,了一个心愿。”
莫天悚更是惊讶,放下龙穴图,考虑片刻,正色道:“老太爷开诚布公,晚辈也实话实说。晚辈在意的并不是这个龙穴,而是龙穴里面的东西。就因为龙穴凶险,才来这里想请老先生亲自出马,大家同去灵宝一探究竟。只是看老太爷年事已高,怕打扰老太爷清净,白天犹豫良久,也不好意思提出来。”
这回是屈士逸大讶问:“三爷已经富甲天下,什么珍珠宝贝得不到?连李太史都没进去的地方能有什么三爷一定要得到的东西?莫非是和幽煌剑有关系?”
莫天悚点点头,叹息道:“说出来老太爷可能不相信,自从晚辈第一次拿到幽煌剑就被此剑深深刺伤。此后十年一直不得安宁,直到现在还在被此剑牵着鼻子走。龙穴中的东西如果和幽煌剑无关,天悚绝不染指!”
屈士逸急道:“不是这话,我也没想要那里面的东西。唉!干脆老夫和你明说了吧。幽煌剑老夫是有些好奇想看一看,但绝对没有觊觎之心,一心当三爷是好朋友。只是家丑不宜外扬,扶醉归二爷又特别有兴趣,因此老夫也派了几个家丁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梅姑娘冲突上了。其实我们一点也不想伤害梅姑娘。”
莫天悚又吃惊又着急,道:“那翩然现在哪里?”
屈士逸低头尴尬地道:“三爷,都是误会!那些下面的人不认识梅姑娘,出手重了一点,养几天就没事了!”
擅长风水的阴阳先生大多能抓鬼除妖。红崖会行事低调,却是其中顶尖之辈,屈士逸连龙穴图都拿出来赔礼了,莫天悚心知梅翩然一定伤得不轻,心里着急上火,还是只有勉强按捺下脾气,尽量平静地道:“既然是误会,说开就没事了。龙穴图晚辈拿回去看一看,过两天便还给老太爷。现在是不是能让我先见见翩然?”
屈士逸笑一笑,做个请的手势,领着莫天悚朝外走去。外面的家丁把灯笼递给屈士逸,并不跟着。莫天悚不免更是担心,一言不发紧紧跟在屈士逸的后面。屈士逸领着他离开正居,来到南边的偏院门口,对守在门口的老妈子做个手势,老妈子福一福,退到一边。屈士逸推开大门和莫天悚一起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院落,正对大门是一面照壁。屈士逸小心地看莫天悚一眼,赔个笑脸没话找话地道:“这个院子辛酉虚耀煞气重。人从两边走,可以避免煞气。”见莫天悚沉着脸,也不敢再多说,转过照壁,指着亮灯的正房道:“梅姑娘在那里面。三爷自己进去,老夫在院子里站站。”
莫天悚不顾仪态,急匆匆跑过去,推开房门见外面没有一个人,忙冲到里屋,果然看见梅翩然和衣躺在床上,大惊叫道:“翩然,没事吧?”见梅翩然想起来,忙过去摁住,探手抓住脉搏查看。
梅翩然看他着急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