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泽枫看见灯笼越来越近,站起身来正要离开,费寒山冷冷地大声道:“站住!为何看见我来了你就想走?”娄泽枫停下来,回头皱眉道:“是你害死青萝,我没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你还想干什么?”
费寒山冷笑道:“害死罗夫人的是他儿子莫桃和她侄子罗天。你躲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处?有本事就去找他儿子和侄子去!”
娄泽枫抬手指着费寒山,怒道:“你敢取笑老夫?”
费寒山似乎愣一下,立刻换一副表情,微微躬身,恭谨地道:“贱妾不敢。”娄泽枫闹不清楚她何以前倨后恭,没出声。费寒山笑一笑,低声道:“贱妾身上有一张符,希望先生帮忙取出来。”
娄泽枫摇摇头道:“你有求于人都是这样冷嘲热讽的,足见天师关你在此处已是宽大为怀。放你出去只会危害世人,我是不会帮你这个忙的。”
费寒山道:“是你情人的儿子莫桃想带我走。只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知道没有张天师的允许,我是走不出这个山谷的。本来我也没打算来找你,但看你在孟青萝的坟前这么久,下雨也没有离开,应该是个有情人。爱屋及乌,你不会看着莫桃的愿望落空吧?”
娄泽枫还是摇头,淡淡道:“你找错人了。天师的符我没办法解开。你真想走出去,到不如去求莫天悚。天师一直很关心他的事情,上次莫桃到上清镇就对莫桃很好,这次也对莫天悚很好,连他们兄弟闯进崖墓都没计较。”说完又想走。
费寒山一闪挡在娄泽枫前面,低声道:“那先生想不想知道一个关于天师的秘密,日后不管和谁亲密,天师也不可能再横加干涉。”
娄泽枫想必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一点也没把个女鬼放在眼里,冷然道:“你有时间就叫玉姑多去莫天悚或者莫桃身上下点水磨功夫,比在背后编派我师兄有用。让开!”伸手将费寒山拨到一边,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费寒山大声叫道:“你以为我真是当年正一道的姓费的女弟子死后没去投胎,天师顾念同门之情才留我在此处的吗?”
娄泽枫猛然停下,回头皱眉问:“那你是谁?”费寒山道:“我是……”忽然惨叫一声倒下去。
罗天从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沉声道:“莫天悚,你忘恩负义,杀人灭口!有胆量就出来再和我较量一番!”斩龙仙子跟在他后面也跳下大树。
莫天悚拉着莫桃从另外一颗大树上也跳下来,嬉皮笑脸地道:“我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费寒山想说的又不是我的秘密!看样子你的伤是全好了。想打架,来啊!”
娄泽枫这边看看,再那边看看,失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莫桃躬身道:“我们都来好一阵子了!只是不愿意打扰娄伯伯。”娄泽枫喃喃问:“你叫我什么?”莫天悚笑嘻嘻地道:“大家自己人嘛!”
罗天叫道:“谁和你们是自己人!”一剑刺出。莫桃爆喝一声,拔出无声刀架住,出手依然迅捷,生龙活虎一般,不见丝毫病态。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罗天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他用无声刀挡住。他只用了无声刀的刀背,又没有反击,很明显是在让着罗天。
张惜霎见势不妙,也抽出宝剑想上去。莫天悚一剑便抵在她喉咙上,笑嘻嘻地道:“美人儿,手可够快的,心也够狠的。咱们玩玩如何?”
娄泽枫大吼道:“住手!谁也不准打!”
罗天惊骇莫桃重病之余也有如此威力,立刻收手。莫桃也停下来,还刀入鞘。莫天悚回头看一眼,笑嘻嘻问:“美人儿,我放手你还打吗?”
张惜霎后退一步,惊慌地叫道:“娄师叔祖!”娄泽枫道:“三爷!”莫天悚这才笑一笑,也收起烈煌剑,缓缓道:“自古红粉爱英雄。仙子是不是龙杀得太多,不再喜欢龙却去喜欢一条虫!”
罗天怒道:“莫天悚,你!”
莫天悚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呀!真是难得,罗公子也承认自己是条虫!”
罗天扬扬眉,淡淡道:“今日之辱,你我日后再算!”伸手牵着张惜霎,掉头而去。娄泽枫看看莫桃,长叹一声,也跟着走了。
莫天悚回头道:“桃子,你衣服都湿了,我们也回去吧。”
莫桃却反而朝玉贞观走去,轻声问:“天悚,你得手没有?”
莫天悚把一个玉做的法尺塞进莫桃手里,笑道:“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和罗天打一阵,累不累?”
莫桃摇摇头,轻声道:“罗天为人其实不错,不过是在做戏,没出力,我也没有出力,能有多累?天悚,法尺给玉姑,你说好不好?”
莫天悚迟疑道:“这是正一道的东西,该送给张天师。”见莫桃没出声,立刻投降道:“反正法尺也在你手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却还有些不太甘心,又嘟囔道:“你小子平时就喜欢装正义,可先和一个蝙蝠精成为好友,这会儿又对一个女鬼大开方便之门!”
莫桃失笑,伸手握住莫天悚的手。
午时,莫天悚跨进丹室。张天师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