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急道:“带我走,好不好?千万别又去晚了!”
莫天悚正有些没办法,费寒山冷冷地道:“不准走!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养病。”莫桃终于不再出声,乖乖地躺下。莫天悚不禁好生感激。
晚上,莫桃悲伤过度,人看起来还是极度虚弱。费寒山留他们在玉贞观歇息一夜。莫天悚终于找到机会追问梅翩然事情的经过。梅翩然显然也很伤心,不愿意细谈,而是带着莫天悚去孟青萝的新坟拜祭。岂料新坟前面早立着一个消瘦的身影,却是费寒山。
梅翩然大奇,拉着莫天悚躲起来,低声道:“早上玉姑告诉我可以让把师父葬三息谷我就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和玉姑埋葬师父的时候,寒山仙子连面也露一下,我真没想到她会背着所有人来这里。尤其奇怪的是,师父竟然和寒山仙子很熟悉。”
莫天悚也想不明白,只好偷偷朝外看。不料竟然看见张天师独自一人远远的过来,忙拉梅翩然一把,低声道:“快藏到我怀里来。”梅翩然现出原形,躲进莫天悚的衣襟里。莫天悚运出他刚刚才体会的心法,张天师果然一无所察,看都没朝他们藏身的方向看一眼,一直来到费寒山面前才停下,缓缓问:“孟青萝把自己牺牲了?”
费寒山点点头,长叹道:“你想不到一个妖精也能如此吧?假如莫桃没有被你的紫金雷电剑刺一剑,我还有点办法救他。莫桃完全不能算是妖精,没想到你也容不下他。”
张天师皱眉道:“若你肯早点出手,事情怎么会这样?再说是他自己挡在紫金雷电剑的前面的。”
费寒山猛然回头,冷冷地道:“你自己处事不当,推在我身上就能减轻你的罪责了吗?如你没有囚禁莫桃的母亲,他又怎么会自己送到你的剑下?你和中乙一样,明明就是做错了,却抵死也不承认!”
张天师不悦地道:“假如孟青萝不去崖墓杀讙,贫道又怎会囚禁她?还有你的那个宝贝徒弟,你也不好好管管,她居然去对莫天悚胡说你是贫道的师妹。”
费寒山大笑道:“好玉姑,好玉姑!”
张天师怒道:“贫道是好心才让你有了容身之处。你可别过分,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费寒山冷笑道:“这样说来我该感激你了?可是我就是喜欢感激玉面修罗,喜欢感激蕊须夫人,就是不喜欢感激你。你要是气不过,请给我一剑。”
张天师大怒,指着费寒山道:“你可别逼我!”
费寒山冷然道:“我就是想逼你,你能奈何?你天师府家传宝剑有十几柄,随便一柄我就禁受不住,去拿起你的剑!你不杀我,我可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莫天悚了!”
莫天悚好奇得要命,却见张天师瞪眼看着费寒山半天,居然没有发脾气,放软语气哀求道:“上次蕊须来龙虎山,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动她,已经引起三爷的疑心。你再让玉姑去搅合一通,他不更得猜疑?”
费寒山大笑道:“你正一道又不是没有美丽的女道姑,谁叫你非要玉姑出马去看莫天悚呢?难道你是怕重蹈当年覆辙?正一道的年轻一辈又去喜欢上一个妖邪之流?然后再一次挥慧剑,斩情丝。然后再后悔,又借尸还魂。”
张天师不知道是不是被费寒山说中,只是瞪着费寒山没有出声。
费寒山轻佻地用肩头去撞一下张天师,笑着问:“怎么?不好意思了?想当初你能看上一个女贼,现在的娄泽枫又能看上一个弃夫改嫁还是有夫之妇的妖精,张惜霎也可以看上大逆不道的罗天,莫天悚风流成性,万一再搭进去一个年轻有为的正一道女弟子不是很不划算?再说了,莫天悚不是莫桃,若是让你的孙子辈小姑娘参合进来,万一被莫天悚查出什么,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这张老脸可往什么地方放?”
张天师脸色一沉,缓缓问:“你是不是故意留着他们兄弟在三息谷的?你还故意叫玉姑邀请梅翩然来玉贞观,又故意让他们在三息谷给孟青萝立坟?”
费寒山发出一阵干枯的大笑声:“是你要我救莫桃的。你去看看莫桃的样子,再让他走回去,那他今后很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玉姑和梅姑娘一见如故,邀请梅姑娘来坐坐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你又不喜欢梅姑娘,梅姑娘来了三息谷,你不正好眼睛清净?”
张天师摇摇头,缓缓道:“这么多年了,贫道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居然这样说话?”
费寒山收起笑容,面色一凝,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道:“问得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拍着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的良心,你有什么地方对得起我?想当年费寒山做过什么,不过是偷了一件你天师府的‘天皇号令’令牌,后来还还给你了,就至于你处死她吗?今天的罗夫人是想去杀讙救儿子,可她杀死讙没有?那两只畜生不还好好的在善恶分界井下养伤,何至于你就连莫桃也容不下,非得给他一剑?表面上你是放我出来,但是你把我关在这三息谷,和关在镇妖井下有什么区别?”
张天师恼羞成怒道:“贫道再说一遍,莫桃是自己冲到我的剑前面的,当初的费寒山也是误伤。你要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