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登峭壁都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从容。喃喃道:“二爷,原来你是在等三爷给你引路。”
莫天悚一边顺着水青丝继续朝上爬,一边还有空低头咧嘴灿烂地一笑,道:“你不知道他是瞎子吗?连正一道最杰出的传人也敢戏耍!没有我可是寸步难行的。宇源,我叫你名字好半天了,你也别叫什么爷不爷的,也叫名字吧。比如背你的那个,直接叫他大混蛋即可。”
莫桃怒道:“闭嘴,天悚!”
张宇源啼笑皆非,可刚才被莫桃戏耍得太过分,心里还是不太痛快。
莫天悚不肯闭嘴,一边朝上攀爬,一边又开始说些肉麻语言,喋喋不休地夸奖张宇源,把张宇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弄得张宇源浑身鸡皮,终于忍不住叫道:“三爷,求你别说了行不行?”
莫天悚笑道:“行!我们到了!”翻身跃上崖洞,收拾好银簪子,再伸手把莫桃也拉上来,放下张宇源。四处看看,洞穴只有一点点大,也不深,当中停放着三口棺材,风吹雨打的已经腐朽了,此外再无特别。有张宇源在场,莫天悚极为恭敬地对三口棺材都拜一拜,才笑着道:“讙也知道偷懒,这里只有棺材没有讙。”
张宇源也是奇怪,四处看看,皱眉道:“不可能啊,讙去哪里了?“
莫天悚心中一动,迟疑道:“桃子,听说讙的内丹善于解毒,你说会不会是……”
莫桃心里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又气又憋,急道:“别说了。娄泽枫没道理骗我。这里没有,再朝上走,去别的墓室看看,先找到人再说。”
几个人又朝上面爬去,一个个查看墓室。莫桃显得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为分莫桃心神,莫天悚岔开问:“宇源,你知不知道你们正一道有一个叫做玉姑的人?她很可能还是县衙里的忤作。”
张宇源点头道:“玉姑我当然知道。三爷在大牢里遇见玉姑了?不过她不是我们正一道的人。”
莫天悚笑道:“可不就遇见她了!要说还是天师高明,连大牢那样的地方他也有办法,派个女将出马,打又不好打,骂也骂不走,缠得我整整一夜都没办法合眼。天师算是报仇了!听说玉姑的师父姓费,还是天师的师妹,又是大牢里的婆子?”
张宇源失笑,摇头道:“玉姑的师父姓费不假,但我没听说她是天师的师妹。她潜心丹道,怎么可能去大牢里当婆子?在这片丹崖的后面不远有一个三息谷,谷里有一座玉贞观,就是费仙子主持的,收了十多个女弟子。玉姑是她的关门弟子。玉姑也不是忤作,不过因为精通药物,被县太爷请到县衙去帮忙验过两次中毒的死尸。”
莫天悚哑然失笑道:“原来玉姑全是骗我的。”
张宇源摇头道:“那倒也不是。费仙子常说凡尘俗世就是一个大牢笼,人人都在这个牢笼里受煎熬。她自己虽然已经跳出牢笼,可没能离开太远,还守在牢笼的门口不能离开。”
莫桃一直有点沉默,这时候兴趣也被逗出来,插言道:“这话中似乎藏有玄机,高深莫测的。天悚,玉姑是不是很高明?”
莫天悚笑道:“她的确不是寻常女流,说起春药来头头是道,脸不红,心不跳,还兴致勃勃探赜索隐,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一定要知道来龙去脉,很想得到阴阳和合散的方子,说不定自己也打算试一试。”
张宇源忍不住抗议道:“三爷!”莫桃也啐道:“天悚,你稍微留点口德好不好?”
莫天悚嘿嘿一笑,赔礼道:“不好意思,我这张嘴巴胡说八道惯了。张真人,你别计较。”
张宇源道:“玉姑肯定是为罗天的事情去大牢的,说说阴阳和合散也寻常。三爷,你还没说下药的人究竟是谁呢?”
莫天悚道:“别着急,我肯定会告诉你们,我的猜测也不一定正确,缓一步再说也不迟。宇源,你那五个一模一样的可爱师弟平日除了学习道术以外是不是还需要学文习武?他们会不会‘五鬼搬运’?”
张宇源摇头道:“学文习武当然是必须的,不过他们贪玩得很,文武都不认真,全部一知半解的。‘五鬼搬运’是一种简单的役鬼术,正一道并不擅长,恐怕连天师也不会,师父也没有学过,金木水火土绝对不会。三爷,你别总打岔,究竟你认为是谁在鱼虱的肚子里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