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雁笑道:“这个不需要看,猜也能猜出来。”
莫天悚失笑,见和戎半天也没敲开门,也过去用力在门上拍一拍,大声道:“桃子,快点开门!大白天的,门关得那么死干嘛?”又回头解释道,“他以前没这么喜欢关门,今天大概是知道姑娘要来,心虚!”
房门终于开了,莫桃立在门口,怒道:“谁心虚?”
莫天悚推着莫桃来到桌子边坐下,道:“我心虚,行不行?林姑娘来了,是你自己先提出去请的,可不能耍脾气。”见莫桃没出声,忙向林冰雁示意。
林冰雁先仔细看看莫桃的双眼,依然明亮清澈,沉吟道:“看来不是眼睛出问题。”
梅翩然早殷勤地放好迎枕。莫天悚拉着莫桃的手解开衣袖放在迎枕上,道:“可是他的脉象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问题!”
林冰雁坐下来平息号脉,片刻后放看莫桃,显得很迷惑的样子,双手捧着莫桃的头,又细细看了看舌头、眼睛、嘴唇、鼻翼和双耳,沉吟道:“另一只手也给我看看。”
莫桃迟疑道:“不用吧?天悚过两天就给我查一次。”
莫天悚早抓住他手也解开衣袖捋起来,露出手腕放在迎枕上,道:“我怎么能和林姑娘比?别闹别扭!”满怀希望地看着林冰雁号脉,刚等到林冰雁松手就问:“怎样?看出什么没有?”
林冰雁却显得更是疑惑,沉吟半天也没出声。和戎急道:“林姑娘,你不是神医吗?快说说二爷的眼睛究竟能不能治愈。”林冰雁又犹豫半天才道:“二爷,可否宽去上衣?”
莫桃皱眉道:“我又没有外伤……”莫天悚急道:“叫你脱你就脱,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和戎、翩然,你们先出去!”和戎抗议不肯出去,被梅翩然硬拉走了。莫桃还是迟迟不肯动作,又道:“天悚,你也出去!让我和林姑娘说几句私房话。”
莫天悚已经觉得很不对劲,哪里肯离开?笑道:“以后林姑娘就住在我们这里,你们什么时候说私房话不可以。先看病!”不管莫桃是不是同意,伸手就去解他的衣带子。
莫桃推开莫天悚,苦笑道:“我自己来!”脱去上衣放在桌子上。
林冰雁伸手捏一捏莫桃的肩膀,轻声道:“三爷,难道你就一直没注意,虽然很不明显,二爷还是有大骨枯槁、大肉陷下的征兆,你再看他的头发,也显得干枯。两颧潮红,舌质淡,眼袋灰暗发青。肝色青,肾色黑。肝受血则能视。精血不足,他才会失明。这是以阳虚为主的阴阳两虚证。”
大骨枯槁、大肉陷下都是气血虚损后的症状。莫天悚心中一紧,也伸手捏捏莫桃贲起的肌肉,的确没以往紧,担心地问:“桃子,你有没有不舒服?”
莫桃扭扭身子,推开莫天悚,笑道:“别摸我,痒得很!林姑娘,你这回看走眼了,我吃得好睡得好,什么毛病也没有。要不你再切脉看看。”
林冰雁冷冷地道:“你急什么,自然还要号脉的。”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来,选择一枚毫针,左手轻轻按住莫桃两乳之间的膻中穴,右手持针一边捻动一边缓缓进入。
莫桃的神色当即变了,挣扎着想避开银针,被莫天悚一把摁住,气道:“别乱动,膻中可是死穴!”莫桃终于安静下来,低声哀求道:“林姑娘,别这样,我让你看就是了!”
林冰雁没理会他,还是把针留在莫桃的膻中穴上,轻声道:“膻中内为肺,诸气皆属于肺,是为气会。”又选择几枚毫针,一边以独特的手法刺入一边接着道,“太渊也属肺,位于寸口,肺朝百脉,寸口为脉之大会,是为脉会;心主血,肝藏血,膈俞穴位于心俞之下,肝俞之上,是为血会;章门穴脾之募穴,五脏皆禀于脾,为脏会;中脘穴胃之募穴,六腑皆禀于胃,为腑会。”各处都扎好银针后,自己先坐下号了号脉,起身让座,道,“三爷,现在你再摸摸二爷的脉象。”
莫天悚按上莫桃手腕,脉象与以往大不相同,虚数沉细无力。原来薛牧野说的全是真的!莫天悚气得要吐血,颓然放开莫桃,低声道:“为什么瞒着我?”实在是想不过,又大吼道,“你为什么瞒着我!你跟左顿一段时间,就学会怎么骗人吗?”
莫桃低头不出声。林冰雁道:“三爷不用急。他这样的情况放在别人身上是无法可想,但你不是有冷香丸吗?给他吃一颗就没关系了!”
莫天悚摇摇头,痛苦地道:“没有冷香丸!都被我吃完了!”
林冰雁迟疑道:“你一定是一直用归一丹保着他。桃子刚有征兆,情况并不严重,我们还有时间。当初你既然都能配出冷香丸,吃完再配就是了。”
莫天悚歇斯底里地大笑道:“你知道冷香丸的主药在哪里吗?在三玄岛的峚山上,就是丹树结的丹果!好,真好!桃子你说,我们现在是去飞翼宫找《天书》来看,还是去峚山摘丹果?”莫桃皱眉道:“你别这样!”莫天悚沉默片刻,弯腰替莫桃取下身上的银针还给林冰雁,再把桌子上的衣服披在莫桃身上,大声叫道:“阿山,进来替二爷收拾东西。”
莫桃一把拉住莫天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