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战死之类的理由奏报朝廷,朝廷也拿项重没辙。再说我昨天过去的时候,项重说我再晚去一步,他已经派人押解周先生和牛帅进京了。当时我就嘀咕,怎么会这么巧。我这时候再去要人,不管用什么借口,项重只答应我一句,人已经启程在进京的路上,我能有何办法?”
周洪沉吟道:“项重关着牛帅这么些日子,怎么单单在这时候押他赴京?”
莫天悚冷冷地道:“牛帅不逃脱,如何能救出大营里的俘虏再次起事?不把牛帅押解进京,难道让他在项重的大营里逃脱吗?这逃脱重犯的责任谁来负?”
莫桃笑道:“自然是押解的军士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押解牛帅进京的必然是史杰的人。天悚,也许你该去拜访拜访史杰。”
莫天悚恶狠狠地道:“我原本还想让项重升升官,离开这里了事,不想他活得不耐烦。历大人,你既然是督军,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押解牛帅的路线和行程安排?等你从项重那里回来,我们一起去见史杰。”
历瑾走后,莫桃起身道:“周先生刚刚脱难,昨夜又没有休息好,天悚,我们还是别在这里总打扰周先生了。”
莫天悚忙跟着起身,笑道:“瞧我胡涂的。先生自便,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格茸。”
周洪知道他们两兄弟一定有事情要说,也不跟出去。他在客栈里多少有些拘谨,昨夜几乎一夜未眠,莫天悚和莫桃出去后,上床补眠不提。
莫桃缓缓道:“天悚,你是不是猜测项重会假扮流民去劫走牛兴敬?”
莫天悚点头道:“如此一个打击史杰的好机会,项重不应该放弃才是。”
莫桃微笑道:“如此好的一个机会,你也不会放弃。天悚,别总当我是废物,这次的行动让我和史杰带上周洪一起去。你怀里的那道圣旨可千万别浪费了,让历大人拿着圣旨多去找找项重。你要是觉得没事干,不妨去看望一下世子。”
莫天悚瞪眼道:“好小子,看不出你平时正义凛然的,玩起阴谋诡计来却这样厉害。”
莫桃失笑,骂道:“去你的,有点好听的出口行不行?喂,你究竟同不同意我的提议?”
莫天悚犹豫良久,点头道:“好吧,你去就你去。不过你可要答应我,要注意保护自己,一步也别和阿山、和戎分开。”
项重一共派出两千人假扮流民去“救”牛兴敬,遭遇埋伏,全军覆没,牛兴敬不知去向。
世子住不习惯军营,没跟项重一起来一片混乱的勋阳,将行馆设在距离勋阳不远的一个富户家里。就在历瑾频频去找项重的时候,莫天悚也来到世子行馆,找世子想办法让项重停止驱赶流民的行动。世子假意敷衍他,只和他一起饮酒吟诗,谈些风花雪月之事。
莫天悚几杯黄汤下肚,开始发牢骚,感慨世态炎凉,人们只知道惟利是图。埋怨历瑾忘记是谁带他出身的了,眼看勋阳一团糟,还去巴结项重,不外就是皇上升了项重的官,即将重用项重。其实项重身有反骨,故意一个人跑去勋阳,就为能不听世子命令单独行动。这次他能不听湘王命令,日后也肯定不会听皇上的命令,皇上实在是不应该升他的官。
世子原本就很不满意项重,尽管不知道莫天悚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动了疑心。以往他为尊重项重,有事都是自己去军营,这次却想端端主人的架子,莫天悚一走,他就派人去急召项重回来见他。不想人去了以后并没有带回项重,但证实皇上的确是升了项重的官,历瑾也正和项重在一起。
世子不禁更是怀疑,第二天忍耐不住,亲自去项重大营。亲眼看见项重和历瑾在一起。莫天悚也在,一个劲地劝说历瑾和项重停止驱赶流民的行动,但是历瑾和项重一唱一和,都不听莫天悚的。莫天悚到底是客卿身份,气得脸色煞白,也没有办法。世子可算是明白莫天悚何以会来找自己,怒火上冲,过去帮莫天悚说起话来。连莫天悚都没有想到,忍不住和历瑾偷偷交换一个眼色,肚里暗笑,表面上自然是连声附和世子,精神一振的样子,和历瑾、项重吵得更凶了。
昨日项重是被历瑾缠住才没能去行馆,见到今日世子过来,一到就帮莫天悚说话,大怒。只想保留护卫兵乃是湘王的意思,驱赶流民目前是保留护卫兵的最好借口,既然世子如此,他又何必为湘王卖命,何况他离开湘王还能升官。一支令箭下去,当日勋阳就平静下来。
莫天悚笑称这是苍天开眼,回去就让周洪组织人手着手调查流民的具体状况。莫桃一改往日作风,再不关起门来万事不关心,显得特别积极,每日和周洪一起到各乡去实地调查,忙得天昏地暗,累得和戎直抱怨,向山倒是跑前跑后的特别有劲。以至于都御史抵达勋阳后,莫桃不好太多插手,周洪竟不肯放向山离开,非要向山留下帮忙不可。
经过努力,勋阳山区共有九万六千多户,近四十万流民于当地附籍。流民问题暂时得到解决。本地事毕,史杰回朝交令,屯兵全部回归兵屯。就只是项重的问题还没解决,他对湘王府很忠心,上次误中莫天悚的挑唆,导致勋阳形势巨变,和世子两人都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