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双耳“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尚未稳定下来,莫桃双足猛地一跺,大地为之一颤。莫天悚越发觉得脚下不稳,摇摇欲坠,暗暗咋舌,莫桃苦思冥想出来的东西果然不凡,加上莫桃失明以后,总以指风来探路,等于是时时刻刻都在练功运功,功力增长得非常迅速。幸好他早沉腰蹲胯,重心在下,否则说不定一招未触就要摔倒,可算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沉思未完,莫桃顺着鞠躬的姿势头下脚上倒立而起,反腿就踢。
攻击的的确是上路,可腿的力量和拳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语,莫天悚原本就不擅长硬碰硬的功夫,不敢硬接,只得闪避,仰身后翻,准备好的进手招式也就落空了,莫桃却一腿扫来,攻的乃是下三路。莫天悚只得再退,不服气地嚷道:“你这不是地动山摇,根本就是黑白颠倒!”
莫桃莞尔道:“你还有功夫说话?再接我的风云突变!”大刀翻飞,快速点刺,居然把刀当作剑来用,四面八方都是刀光剑影,他自己仿佛也变成一把大刀,融合在一片寒光之中,以排山倒海之势紧压过来。这一招以快取胜,乃是从以前的花雨刀法中化出来的。
莫天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果然无法再出声。好在他最近也埋头下功夫钻研,把修罗青莲的寒劲和九九功的热力结合进个拳之中,苦心孤诣同样创出一套剑法。左掌一道寒风,右剑一片热浪,形成一道旋风,将层层刀影都阻挡在外面。
莫桃愕然道:“看来你也没闲着!我也会用火。”紧接着用出“火树银花”,大刀蓦然变红发出火光,如同刚刚从炼铁炉子中取出来的一样,还未接触,热浪已经逼人而来。
莫天悚转身就跑,骇然叫道:“这不是拙火定吗?不打了!不打了!这太不公平了,你没事就练武,可我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过三个月我们再打!”
莫桃哑然失笑,收刀而立,大声道:“谷大哥,你是不是也想下场玩玩?”却是他也发现谷正中来了,料想莫天悚一是不愿意被谷正中看见他又输掉,二是他本来就以计谋见长,单纯比武力不服气。
谷正中急忙摆手道:“别拉上我!我可不行。三爷,你是不是想去找南无?听说你有一个建立义塾的计划,能不能在塾里面帮红叶安排一个位子。”
莫天悚笑道:“帮红叶姐安排一个位子没关系,但是你可要答应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谷正中失声道:“你又有条件?好,你说吧,只要不是去偷东西,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莫天悚媚笑道:“可是除了偷东西,我想不出你还能干些什么,因此这次依然还是去偷东西。这计划很秘密,要你自己一个人去做。你先去和红叶姐商量一下,同意呢,红叶姐就去塾里当女先生;不同意,你们就赶快成亲,让红叶姐在家里给你煮饭带孩子。你最好快一点答复我,因为凌辰也眼热义塾,已经帮小妖说过好几次了!”
谷正中顿时成了苦瓜脸,皱眉道:“你又威胁我?能不能先透露一点情况给我,你想让我去偷什么?不会是上三玄岛去偷眼药水吧!”
莫天悚得意地大笑道:“我这人向来喜欢威胁人!偷的东西和三玄岛无关。我说了是秘密,你答应我,我才能告诉你。桃子,我去看南无,你要不要一起?”
谷正中到回去找红叶了。莫天悚和莫桃一起来到云翔书苑,令人惊奇的是,莫素秋并不在,而是去了制药作坊,只有凌辰和南无在一起。凌辰显然很气愤,将一帮受训的学员打得叫苦连天。南无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倒是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看见莫天悚和莫桃,两人一起迎上来。南无笑着道:“二爷、三爷,你们刚回来,怎么也不歇息歇息?”
莫桃微笑道:“我是一天到晚也没正经事,到哪里都在休息。天悚是天生就歇不住。”
南无失笑,将大家让进屋子里,等丫鬟奉上清茶退出去后,拿出两封信给莫天悚和莫桃一人一封,道:“这是田慧的信。前两天刚到。我知道你们马上就要回来,便没多事派人送信。”
莫天悚愕然,因为前两天他还接到不少例报,南无实际把信夹在例报里面就可以了,偷偷瞄一眼莫桃的神色,还是波澜不惊一片平静。也没出声,拆信观看。整封信都是关于莫离的。到目前为止,莫离一直在教卡马鲁丁说汉语,同时她也在跟着卡马鲁丁学降头术。他们在海州府附近的一个小渔村安顿下来。莫离没有和罗天接触,也没有试图去三玄岛,只是和当地的海帆帮的帮主海大泰、副帮主樊浪砚走得很近,俨然已经成为海帆帮的一员。
朝廷实行海禁,不准沿海贸易,浙江、福建查得很严,广东相对松弛。海帆帮走古航线,经琉球,北上五岛列岛一带。律法明确规定:“凡将牛、马、军需、铁货、铜钱、缎匹、绸绢、丝棉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海帆帮却只贩卖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一种商品——醋。朝廷没在意,便日益壮大起来,成为海州府一带最大的帮派。
秦浩由原来的四品提督被贬成七品兵马副指挥,去的地方正好是海州府,负责屯兵训练事宜。莫离也去找过他几次。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