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汪达彭措来到罗布寺开始,丹增强桑就企图说服汪达彭措派人对付莫天悚,然而汪达彭措不仅没有对付莫天悚,还和莫天悚日益亲近起来。
太子雪山的大小转经,丹增强桑的确是非常不满意汪达彭措亲近莫天悚,但他开始并没有想做什么。最初的歹念是因为凌辰冤枉他捣鬼。
丹增强桑想不通汪达彭措何以会和莫天悚亲热,那日看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下悬崖去怒江取水的莫天悚和莫桃吸引,好奇心发作,接近挟翼只是想看看身为汉人的莫天悚究竟带着一些什么希奇玩意儿能迷惑汪达彭措的心。目的虽然谈不上好,但也不像凌辰说的那样坏。可是从阿觉到法王,居然没有一个相信他的人,他才痛苦地意识到他已经由人人景仰的活佛变成一个卑鄙的阴谋者。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莫天悚和汪达彭措造成的,不仅恨莫天悚,也开始恨汪达彭措。本来他也就是恨恨,不会有胆量去谋害自己的根本上师,可是滑坡处的情况简直就是佛祖给他的机会,他终于狠心暗算汪达彭措。
汪达彭措得救后,并没有太多指责他,还有意无意护着他。丹增强桑心怀忐忑,又侥幸以为汪达彭措真的不知道是被他暗算才落水的,日后他们还是师徒,路上也没有再作什么。
回到罗布寺后,汪达彭措提出让丹增强桑护送自己一行回去。丹增强桑开始还很高兴,不想汪达彭措身边一个和他交好的喇嘛私下告诉他,汪达彭措准备给罗布寺换一个主持,是哄他离开好处理他的。丹增强桑才明白汪达彭措什么都知道,他已经不是汪达彭措心爱的弟子,终于挺而走险。
上次汪达彭措奇迹般生还,让他认为汪达彭措真是佛祖保佑的人,不敢再直接对汪达彭措下手,而且他手下的喇嘛大多对汪达彭措很忠心,丹增强桑也无法直接公开对汪达彭措下手,将水银下在白玛的饭菜中。白玛昏迷后,丹增强桑命人抬着白玛去见汪达彭措,让汪达彭措答应让他取代白玛担当巴涅一职,也等于是汪达家族的宰相了。汪达彭措不肯答应,可是罗布寺都是丹增强桑的人,他以法王之尊,也被翻脸的丹增强桑软禁在精舍佛堂中。
丹增强桑心里也害怕得很,连夜招集人手在罗布寺布置下埋伏。派人监视莫天悚的行踪,就等着莫天悚上钩。经堂中的喇嘛就是想等莫天悚进来以后一拥而上,外面那些转经人都是本地猎户,准备得到信号后就对付凌辰和十八卫的。可是莫天悚狡猾如狐,孤身进寺,却不肯老老实实地进经堂,害得那些猎户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经堂中的喇嘛九姆也没办法动手。
莫天悚检查完白玛的情况,却只有摇摇头。白玛中毒后耽搁得太久,已经无力回天。汪达彭措很难过,然而面容沉静,只是缓缓道:“天悚,你先出去,让我帮帮白玛。”说着在床边坐下,看样子是打算念经。
莫天悚不太明白,迟疑片刻,低声道:“阿尼,我可以让白玛佛爷清醒片刻,和你说两句话,不过说完之后会立刻示寂。”
汪达彭措犹豫片刻,点点头,让出位子。莫天悚取出银针,扎在白玛头上。白玛果然醒过来,也显得很平静,遗言竟然是不用报仇,丹增强桑毒害他,乃是在给他消业,佛祖会惩罚丹增强桑。
气得莫天悚够呛,他们到真是提得起放得下!还在斯拉桶莫天悚看见汪达彭措包庇丹增强桑就知道,汪达彭措不愿意看见丹增强桑实力太大,可更不愿意红教的声誉和实力受到打击,也就是说他宁愿自己委曲也不愿意给左顿发展的机会,料想他这次也只会毫不声张地悄悄处理,救醒白玛是指望白玛闹事的。
莫天悚开始来也只是想找办法挫挫丹增强桑的气焰,见到有这么好的机会,却希望能帮帮左顿,最好是把事情闹大,趁热打铁,让红教内讧,自我消耗,黄教自然会在本地发展壮大。莫天悚只听白玛说了两句,就气得不愿意再听下去,离开房间,去鼓动热贡那一群喇嘛。
幸喜热贡等人没有白玛和汪达彭措大度,莫天悚没说几句就群情激愤,摩拳擦掌,脾气火暴的已经嚷出来。莫天悚大喜,也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叫嚷着大家一起杀下去,给白玛报仇雪恨。
汪达彭措忽然走出房间,淡淡道:“天悚,左顿仁波切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何非要让我们内讧?”
莫天悚大是尴尬,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在一瞬间就了解到,以左顿之才,黄教何以在本地依然发展缓慢。汪达彭措对热贡等人招招手,喇嘛们全部都进入中间的房间中。莫天悚犹豫一下,没跟进去,一个人留在外面。只片刻功夫,房间中就传出诵经声,祥和而安宁,没有一点悲伤。莫天悚忽然想起左顿的话,死亡只是另一次生命的开始,不知怎么的就平静下来,不再觉得尴尬,也无意再帮左顿。
丹增强桑做梦也想不到莫天悚在三楼,还在下面布置人手紧张地搜查莫天悚,三楼反而一直非常平静。不知不觉中诵经声已经停止,汪达彭措走出来,笑笑,缓缓道:“天悚,希望你这次能帮帮我。”
莫天悚点点头,道:“凌辰在寺外,丹增强桑摸不准我的实力。我们直接下去,一定吓丹增强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