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抑扬顿挫,节奏分明。有喇嘛有九姆(女喇嘛),有老有小,是莫天悚进藏以后仅见的。即便是在其他的红教庙宇,他也没有见过喇嘛和九姆一起诵经的场面。然而最让莫天悚诧异地却是经堂中缺少庄重肃穆的气氛,这些佛子并不专心,一名喇嘛甚至边念边掏出怀中的糌粑纷,放在木碗中合着酥油茶揉成一团,再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所有这些念经的佛子没有一人是跟着汪达彭措一起来的,由不得莫天悚不提高警觉,站在门口不肯再朝里面走,只让小喇嘛带他去找汪达彭措。
小喇嘛赔笑道:“法王身体不适,暂时不宜见客。不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丹增强桑上师,三爷有事找上师谈也是一样。”
莫天悚笑道:“那我也不好打扰你们庄严的早课,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好了。”说着反而退回到院子里。
小喇嘛愣一下,进经堂去在丹增强桑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一阵。丹增强桑神色立刻变了,经也不念了,起身朝外走去。大部分人还留在经堂中做早课,丹增强桑的几个亲近弟子跟出来。出来后院子中哪里有莫天悚的影子?丹增强桑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旁边一个喇嘛低声道:“其实莫天悚只有十几个人,我们有两百人。”
另一个喇嘛嗫嚅道:“听说莫天悚有一种叫做霹雳弹的歹毒暗器,一炸就是一大片。上次仅仅只用三十人击败五百人。”
丹增强桑沉声道:“都别说了!派人各处看看,先找到莫天悚再说,千万别让他见到法王。”
开始那个喇嘛不在意地道:“法王以前只在偏殿接见莫天悚,莫天悚一点也想不到现在法王在顶楼的精舍佛堂中。再说大经堂中随时都有人在,莫天悚就是知道也无法上去。”
丹增强桑点点头:“大经堂不能离开人。我们不是对法王不敬,只是要帮他铲除妖邪!”汪达彭措是丹增强桑的根本上师,他对汪达彭措不敬都是大罪,当着满寺弟子的面,他也不敢太过分。
莫天悚笑一笑,低声自语道:“大笨蛋,不是只有走楼梯才能上楼的。”小喇嘛进经堂以后,他转身来到墙脚,早利用银簪子翻上经堂一楼的屋檐。原意只是想看看丹增强桑究竟在搞什么,不想听见这么重要的话,再次射出银簪子,一点也没耽搁就翻上三楼。
踩着二楼的屋檐来到三楼的窗子下面,再一次射出银簪子,爬上去,挂在窗沿下。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伸手敲一敲。听见汪达彭措的首席经师,一个叫做热贡的喇嘛问:“谁?”
莫天悚笑嘻嘻地道:“我,莫天悚。想来看看阿尼。阿尼在不在里面。”
窗子几乎是立刻就开了,热贡探头出来,看见挂在窗子下面的莫天悚,一副见着鬼的惊讶表情,但显然也是非常高兴,先伸手把莫天悚拉房间,又紧紧关上窗子,急忙压低声音问:“三爷,你怎么来了?法王在隔壁,但是门口有人看着。”
屋子里面除热贡以外,还有七八个喇嘛,然不见汪达彭措和白玛,都愁眉苦脸的,莫天悚一进屋就围上来。莫天悚环顾四周,陈设甚是华丽,一点也不像是囚室,显见丹增强桑还不敢太无礼,心中大定,嬉皮笑脸地道:“我未卜先知,知道有人犯上作乱,特来勤王救驾。”说得所有喇嘛都一愣一愣的。声音非常大,热贡猛打手势让他小声一点他也没理会,还边说边朝门口走,就怕没人听见一样。
门意料之中地开了。一个喇嘛探头进来。莫天悚哪会客气,不等他叫出来就窜上前去,射出飞针,喇嘛倒地,同时他也来到门外。不出所料地看见外面只剩下一个喇嘛,更不会客气了。扬手再射一枚飞针。回头对跟出来的热贡灿烂地笑一笑,轻声问:“阿尼法王在哪间屋子里?”
热贡指指中间的屋子,惊魂未定地道:“三爷,你太冒险。万一外面不止两个人,你岂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莫天悚笑道:“不会有万一。罗布寺所有的喇嘛师父都集中在下面的经堂中准备伏击我,这里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我不可能应付不了。”屋子的门是从外面锁着的,锁扣是临时加上去的,甚是简陋。莫天悚不耐烦开锁,拔出匕首,一边说一边直接用匕首撬下锁扣,却不进门,只是非常有礼貌地敲敲门。
汪达彭措在门里面怒气冲冲地道:“丹增强桑,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佛祖会惩罚你!日后你必下无间地狱!我永远也不会答应你。”
莫天悚推门进去,笑道:“阿尼,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由‘多吉普巴’来惩罚一下你那个不听话的弟子如何?”
汪达彭措一愣,一把拉住莫天悚的手,激动地道:“你来就太好了!带着药没有?赶快看看白玛,他快不行了!”
莫天悚一惊,到里面果然看见白玛躺在里面的床上,脸上黑气迷漫,显然是中了剧毒,早已经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