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王文远忽然病了。经医院的医生与“神医李想”诊断,为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加之残留在他体内的“绿度母”引发的伤寒症。
这种玻恒不得什么,吃几幅中药调理一下体内的寒气、卧床休息几天就行了。
可望海医院安保工作离不开人,李颂汉无可奈何地从暗处走出来,接替了王文远的工作。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接近三十度,可王文远还是一阵阵地颤抖着。王京在病床前照顾着,李颂汉知道她的身份,说道:“小王,她们去开封了。”
“怎么了?谁去开封了?”王文远挣扎着要坐起来。
王京连忙按祝蝴,嗔道:“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动。”
“不必起来,不要起来。”李颂汉帮着王京让他躺好;“凤凰仙子和苏小姐都随井池雪美小姐去开封了,你说,他是不是准备跑路?”
“上面什么意思?”王文远心里一痛。这还用问,祝童肯定是在准备跑路。
苏叶走了,曲奇也走了,萧萧上午也走了。现在的祝童可谓一身轻松,随时可能跑路。只不过,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他要带着斯内尔这尊大神去云峰山拜另一尊大佛呢。
“只是让看好他。”李颂汉道。
“那就看着呗。我估计,今天明天没什么问题。”王文远道。
“你确定?”李颂汉现在最怕的就是祝童在他眼皮底下失踪。
王文远指指桌上,道:“那是医院最近几天的工作安排,明天下午七点,望海医院‘名医讲堂’正式开课,他是主持人,也是第一课的主讲人。”
李颂汉翻开文件夹,果然看到在第一页的通知: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六点三十分,医院所有具有中级职称以上资格的医护人员都可到十一楼大会议室,参加“名师讲堂”的开堂仪式。
第一节名师讲堂的主讲医师为李想院长。
李颂汉这下等于吃了半颗定心丸,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希望上级能在这段时间作出决定。他也知道希望并不大,斯内尔先生还在接受治疗,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神医李想”抓起来,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晚九点,祝童与博尼在江岸上散步。
为了避嫌,博尼没有住在望海医院,而是与范加斯特先生的助手们住在那家相对“简陋”的商务酒店里。每天用过晚餐,他都会邀请祝童一起走走。
这时个很好的相互加深了解的机会,祝童只要有时间就会接受他的邀请。
“李先生,此时此刻,我心里很难过。”博尼背对着别墅的灯光道。今天晚上,斯内尔先生住在别墅里,还有斯内尔夫人。
“是不是有种针扎样的感觉?”祝童微笑着点点他的心口。
博尼连连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是我的继母。”
经过这几天的试探、接触,两人之间已经可以说一些相对敏感的话题,可这样的程度还是第一次。斯内尔先生鼓励他们接触,不代表他乐于看到他们之间发展出太深的友谊。
可博尼知道他的机会在哪里,在谁的手上。他一开始就对“神医李想”敞开心扉,得到了相当不错的回报。
“你现在做的就很好,博尼。”祝童轻声道:“我不相信安东尼。还有,斯内尔先生最多还有八年的时间。”
“我懂了,谢谢您,李先生。”博尼长长地呼口气,似乎要借这口气将心里所有的烦闷都吐出去。
“他去美国了,是吗?”祝童问。
“安东尼吗?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李先生,如果需要我做些什么,请讲。”
“我没什么需要,倒是你博尼,需要仔细观察他回美国都去了那些地方、见了那些人。”
“父亲还能活八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博尼无精打采地说。对于任何他这样级数的一个继承人来说,斯内尔都属于一个老不死的存在。
“信仰能改变一个人,会有机会的,你已经等了五年。雷曼参议员是我的朋友,相信你也有同样的朋友……博尼,斯内尔先生来了。”祝童飞快地说。
博尼转身,看到父亲与斯内尔夫人手挽着手向这边走来。
远远的,能闻到淡淡的沐浴后特有的芳香。
“信仰,佛吗?”博尼心里想:“神医李想”不会随便说说,这个问题一定要仔细研究。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七时,阴有零星小雨,属于上海大部分市民的那部分已经完成清醒。
他们迈着或沉重或轻松的步伐走出一栋栋楼房,去公司、去工厂、去学校、去商场、去每一个需要他们的地方度过繁忙而或清闲的一天。他们是这座城市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却似乎与最有魅力的部分隔着十万八千里。
比如那个由警车开道,从望海医院驶出的车队;他们可以看到每辆车的标示以及车牌,可以模糊地看到车内防弹玻璃后的人影;通过各种渠道,他们可以知道他们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喝什么样的酒、住什么样的别墅、身边围绕着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