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时三十分,万家生佛果然来了。
他们是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会员,虽然会所早已门可罗雀,电梯前有警官却也没接到禁止出入的通知。
进入会所,两人与平时一样。
先是更衣、订餐,万家海去十六层的香薰室熏蒸,然后是按摩等常规纾解程序。如果心情不错的话,万家海会到十七楼的国术馆找教头练一会儿国术,也就是简化版太极、形意之类的养生武术。
盛福对这些都没兴趣,他喜欢下围棋,常约一两位围棋高手到这里陪他下一盘。今天他没约棋手,打着下棋的名义到十五楼去找陈老了。
也怪,平时陈老或范老根本就不理会他,今天却没说,与盛福摆开棋盘,杀将起来。
今天的国术教头很陌生,身架不错,只是有些消瘦。
万家海走进国术馆,笑呵呵地与他打招呼:“师傅贵姓?以前没见过啊。”
“免贵姓韩。”教头本坐在幕窗前喝茶,看到有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他就是韩胖子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调养,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做个教头还是很轻松的。他还想重启炉灶,拉开**宗的架势。祝童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怎么做人。
就这一句话,韩胖子老老实实地到望海中医研究会所做起了教头。他自知混到现在这个份上实在太失败,主要原因还是在“做人”二字上。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一呼百应的武林大师,如今……
“原来是韩掌门,久仰久仰。”万家海能把生意做到如此大,必有过人之处。这识人只能就远常人。虽然他只在去年的擂台上见过韩胖子一面,且对方已经从一个胖子变成瘦子了,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韩胖子为人豪爽,爱说话;万家海也是善于交际之人,两人很快就打得火热。
万家生佛不提找“神医李想”,祝童也无意去见他们。
他忙完急救小组的事就回到十二楼的诊室兼办公室,黄海去外面和以前的同事们交流,朵花正在那里等他这个大哥呢。
“朵花,告诉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祝童脱下白大褂,挂好;问正在自己座位上上网的朵花。
“是啊,我现在不是一般的穷啊。”朵花抬起头,可怜巴巴滴说;“大哥,能不能先借个一两千万?”
“一两千万?好大的胃口啊。”祝童坐在沙上,吃惊地问;“前一段不是帮你弄了不少?这么快就花完了?”
就在四月份,祝童带着金石投资公司的股东们去西部投资时,曾给凤凰基金拉了三笔捐款。祝童觉得,有了那几千万,朵花就是再烧钱,也能烧个一年半载的。
“还不是欧阳姐;”朵花撅起嘴巴,苦恼地说;“大哥啊,欧阳姐哪儿都好,就是太能花钱了。她可不管钱从哪里来,可怜我还有苦说不出,只好叫花子似的,逮着机会就伸手……”
随着朵花的诉苦,祝童知道了她今天为什么会找到陈老他们头上募捐。
原来,欧阳现在并不只是帮着朵花做凤凰清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对凤凰基金的兴趣更大,现在已经是凤凰基金会的执行董。要知道,第一个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是柳伊兰,柳希兰在柳伊兰之后也在那个位置上做过一段时间。
花钱可是们学问。
柳伊兰与柳希兰都是自小被训练出来的人尖子,八品兰花名下夜店众多,有管理大型公司的经验,打理凤凰基金可谓得心应手。欧阳虽然在别的方面不输她们,但却不善于理财。
凤凰基金运行了两年,也算是逐渐有了些名声,且一些地方有与陈老伯类似的联系人,遇到或是家境困顿、或是遭遇灾祸的失学女童且符合接受凤凰基金援助的,都会报给凤凰基金。
欧阳虽然学识、人品都很好,却只是一个生活相对优裕的都市小姐,且爱心泛滥心肠极软。她刚到朵花身边,免不了要接触到凤凰基金的日常运营。那些报上来的女童资料都是很凄惨的,猛然见识了那么多可怜可叹之事,欧阳受不住了。
对这些女童援助,柳伊兰建立了一套严格的审批程序;柳希兰时期又加以完善,将救助对象细分为五个等级,除非有特殊情况,每个等级只能受到相对额度的帮助。并为了节省基金会资金,加了个风险控制程序,欧阳只要照着这些程序做就行了。
凤凰基金正是因为有了这套程序,对女童的救助就不会很及时,即使在基金会资金宽裕的时候,一个案子从上报到放救济也需要至少两个月时间。
柳伊兰与柳希兰都是见惯苦难的人,八品兰花的姐妹们中,很多都是从那些女童中走出来的,有些甚至更甚。朵花自小生活在湘西山区,加上多了一年多的历练,对那些事的感受自然与欧阳不同。她明白,大部分报上来的案子都是有水分的,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很多失学女童的处境并非她们或家人描述的那般凄惨。
欧阳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开始并没有介入凤凰基金的运营。但是,每个报上来的女童都是那么令人怜惜,欧阳先花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