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黄海和朵花来了。
祝童在十八楼的花海中接待他们。
朵花很喜欢这层的环境,叽叽喳喳地告诉祝童,她和黄海决定十月下旬结婚。这次来上海一是见黄海的父母,二是找一家好些的影楼拍婚纱照,三是去山水道观,预定婚礼。
“也是十月啊。”祝童摸着下巴说。
“是啊,我想啊,最好能和你和叶儿姐一天。”朵花说到这里,看一眼黄海:“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家规矩多,我们还要回山东他们老家举行一场。真麻烦啊。”
“老家的人都挺好的,不会让你难堪。”黄海憨笑着说。
朵花没有多少将做新娘的喜悦,不满地说:“不管了,早晚都要结婚,随便吧。大哥,我去看看陈老和欧阳叔叔,欧阳姐让我问候他们呢。”
“他们在十五楼,你自己下去吧。”祝童指指电梯方向;“顺着石径走,别迷失了。”
“大哥小看人。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朵花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黄海看着祝童说:“说吧,让我来上海,是不是王文远遇袭的事需要帮忙?
“不是。”祝童摇头道;“但真的有事需要黄处帮忙?”
“什么事?”黄海问。
“也没什么事,只有一点。黄处就要结婚,今后一两个月为了准备婚礼的事,一定会很忙。你只要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是不是……”黄海迟疑着,头向西边点点,问道;“是不是,与那边有关?”
祝童点点头。
“是不是……”黄海的神色变得慎重了,又问:“是不是,与前几个月那个案子有关?”
祝童又点点头。
黄海长长地出了口气,又深吸口气,说:“我需要知道主角是谁,你要用它对付谁?”
“蓝公子。”祝童轻轻吐出三个字。
“蓝公子……鹰洋投资……没问题。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两只眼都闭上,张处还能暗中帮你一把。”黄海的神情马上变得轻松了。
“好像,我应该有问题了。”祝童很是意外。
黄海与蓝湛江之间只是认识,却不曾听说过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自己的面子,似乎也没这么大啊。
“鹰佛最近闹得有点不像话,扩张太快了。”黄海开始给祝童解惑;“上面早有意思提点一下鹰佛,不要忘乎所以,不要影响大局。你要对付的不是蓝公子,是蓝公子背后的鹰佛,对不对?”
“不错。”祝童再次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只要不是明抢,都没问题。”
“这话,不像是从黄处这样的警官口里说出来的啊。”祝童心里踏实了,笑呵呵地拍着黄海的肩膀说;“我忽然现,你比过去成熟多了,可堪大用了。”
“去去,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不然的话,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抓进去。”黄海没笑,很认真地说;“我不希望叶儿难过。”
“祝某心领了,谢谢。叶儿是我的最爱,我不会让她为难,更不会让她为我难过。”祝童抱拳,郑重地说。这是他第一次脱下面具,用祝童的身份面对黄海。
“好了,总算不在我面前装了。”黄海反过来拍拍祝童的肩膀;“这样才对嘛,看着你装神医,我憋的很难受。”
“我真的是神医,如假包换的‘神医李想’。”
“知道了,神医。现在带我去看看王文远,他是个很有前途的好苗子,比我强。最早看出你有问题的,就是他。”
“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不能保证你能见到王文远,任何人想要看他,都必须经过两个人的同意。”
“李颂汉是吧,我心里有数。”
两人说着话,乘电梯下到十一层。
李颂汉把自己的岗位就设在电梯口,看到黄海楞了片刻,听完他的来意没有阻拦,只是说在外面看看就行了,王文远现在不认识任何人。
黄海坚持要进去,李颂汉说要请示上级,让祝童带着黄海在香薰室外等着。
五分钟后,李颂汉请示完回来,说黄海可以进去,但不能与王文远有身体接触,时间也不能过十分钟。
走进香薰室,王文远仰躺在木塌上,双眼紧闭,看不出是不是在睡觉。祝童不禁有点佩服王文远了,如果他真的清醒的话,在这样环境中呆了四天还没疯,定是个毅力常的怪物。
黄海蹲下身体轻声说:“小王,我是黄海,来看你了。”
王文远缓缓挣开眼,看看祝童,又看看黄海,咧开嘴哭了:“黄处,我不想死。”
黄海抱住王文远,轻轻拍着他说:“死不了,有我在,有‘神医李想’替你治,你死不了。”
王文远伏在黄海怀里“呜呜”哭着,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见到母亲一般,哭的一塌糊涂。
祝童回退一步,仔细观察着,不禁有些恍惚。
也许,自己把王文远看得太高明了